楚平生回懟一句。
李妙真和蘇蘇相顧默然,若是正牌許銀鑼,要挖鎮北王的墻角難度很大,問題是眼下這個是和尚易容假扮,他能逼皇帝把兩個女兒嫁給他,興許真的可以再下一城,讓鎮北王喜吞綠果。
楚平生側身下地,走到蘇蘇身邊推開窗戶,望著中藥鋪蒙上一層黃土的招幌說道:“前線吃緊,鄭興懷身為楚州布政使,不在楚州同鎮北王一起對抗外敵,卻帶著親隨逃來山口郡,這樣的人不可信。”
南宮倩柔說道:“見一見又能怎樣?”
“說不見就不見,別忘了,我才是此案主辦官。”
“你!”
她把拳握得咯咯響,猛然起身,牙關研磨片刻負氣離去,將門摔閉。
李妙真說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平生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突然扭過女魅蘇蘇的小臉:“聽說你想要一具身體?”
……
三日后,楚州城南。
春風送暖,陽光微醺,又是一日好天氣。
楚平生騎著一匹青驄馬走在隊列最前,后面跟著三名打更人銅鑼,四五個王府家將,兩輛馬車隨行,滾滾車輪揚起帶著腥味的泥土,昨夜一場小雨,不僅沒讓春暖回寒,反讓路邊草木更加蔥綠。
第一輛馬車的車廂里坐著鎮南王妃慕南梔,不時掀開簾子看看沿途的風景,最后總會打量幾眼稱呼她“大嬸兒”的家伙。
第二輛馬車里坐著刑部尚書孫敏、大理寺袁少卿、都察院茍御史,仨人臉色都不好看,主要是從京城到楚州,一路走來舟車勞頓,多有驚嚇,在山口郡休整了幾天,不僅沒能恢復體力,還出現嚴重的水土不服。
“三位大人,前面就是楚州城了,看起來一切正常。”
刑部隨行差役隔窗匯報。
“知道了。”
孫敏揭開過冬的棉布門簾北望,果見一座城池躍上地平線,城樓王旗飄揚,槍明戟亮,數里城池完好無損,根本不像與魁族大軍激戰過的樣子。
他放下門簾,茍御史也縮回探出車窗北望的腦袋,重新戴好官帽。
袁少卿問道:“兩位大人,有問題嗎?”
二人一起搖頭。
孫尚書說道:“看樣子一切正常。”
茍御史說道:“血屠三千里……危言聳聽罷了。”
袁少卿摸著拇指上的玉扳指說道:“興許那北境人士只是想以此恐嚇朝廷,以求陛下多調配糧草兵馬。”
“那在清北河襲擊我方座船的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過境楚州的?”
孫尚書感覺腿有點酸,想起身換個姿勢,豈料拉得身體虛弱,四肢乏力,這一下愣是沒有起來,多虧茍御史在旁邊扶了一把,才勉強把腿舒展開,感覺好了些。
袁少卿伸出右手拇指刮了刮干癢的頭皮:“莫非魁族之人非由楚州入境,是由靖國入境,經荊州南下?”
茍御史點頭附和:“有道理。”
孫尚書說道:“究竟有沒有血屠三千里,到楚州城一問鎮北王便知。”
“也對。”
二人不再說話,靜候車隊入城。(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