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安苦澀一笑,看著矢崎道:
“這事兒真不能怪我啊,矢崎長官,當時敵人打過來了,憲兵隊的人也在跑。
我倒是想要組織手下的那些人去反擊,結果一看憲兵隊都打不過,那些烏合之眾跑的比誰都快。
我一扭臉,發現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還能怎么辦,只能一起跑了啊。
您要是想以此治我的罪也不是不行,可當時最先潰退的,可都是憲兵隊的皇軍呢。”
矢崎一聽這話,也知道這也不行了,便又說道:
“后來我們的援兵抵達,你在逃跑之后,去了什么地方?有沒有可以給你作證。”
陳少安便將編好的措辭說出來。
“當時我找到一個廢墟,藏匿了起來,等到外面的槍聲和爆炸聲越來越遠了,我才敢出來。
結果剛一出來,就碰見了負傷的美奈長官。
當時我背著美奈長官一路往醫院走,又碰到一隊皇軍,便將美奈長官交給他們,用車輛將美奈長官送去醫院了。
只是美奈長官現在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反正當時她的傷勢挺嚴重。
再往后的話,我就碰到古月署長了,他當時乘坐著吉普車,載了我一程。”
陳少安所說的這些消息,矢崎并不懷疑。
一方面美奈已經醒過來了,他也問過那天晚上的事情,所以陳少安所說的話不假。
至于古月明,這家伙也不會說謊,只需要問一下,那天晚上是不是碰見陳少安就好,陳少安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那就只剩下一個值得他去懷疑的地方了。
“當時你說你躲藏在廢墟之中,有人可以給你作證嗎?”
矢崎咄咄逼人地問道。
哪怕是這樣的細節,他也不愿意放過,仿佛今天就必須要給陳少安安插一個什么罪名才行,不然的話就算是白來一趟。
陳少安聳聳肩膀道:
“這倒是真的沒人可以給我作證,可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就懷疑我的話,那當天晚上,所有單獨逃跑的人,豈不是都有嫌疑了?”
矢崎冷冷道:
“好,我知道了,古月明當時把你直接送到家了?”
“沒有,把我送到租界邊緣,我自己走回去的,當然,當時租界的街道上沒什么人了,自然也沒人可以給我作證。”
陳少安將矢崎要說的話,提前說了出來。
在一旁的矢崎冷冷道:
“這么說的話,你有充分的時間,潛入憲兵隊的牢房,然后將那幾個抗日分子解救出來,再把我們憲兵隊鬧個天翻地覆了?”
陳少安一陣錯愕的模樣道:
“矢崎長官,我都不知道我有這么大的本事,你的意思是,我是‘黃沙’?因為這種事情,也只有‘黃沙’才能做出來了吧。”
巖井英一聽到陳少安的回答,便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伸出手掌,拍拍矢崎的肩膀道:
“矢崎啊,他要是‘黃沙’的話,那我就是戴雨農了,你就是沈醉,哈哈哈。”
陳少安心想,你不是戴雨農,他也不是沈醉,可我真是“黃沙”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