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著,他就自罰一杯,這才開口說道:
“陳桑,這段時間如何?”
陳少安聳聳肩膀道:
“不太好啊,不敢上街了,你也知道的,我這種人呢,在中國人眼中,就是徹頭徹尾的狗漢奸,今天要不是你邀請我,我還會躲在東風洋行里面不出來呢。”
佐佐木一郎也知道陳少安,之前在上海的時候,就經常有抗日組織的人員刺殺他。
也就是到了滿洲地區,認識他的抗日人員似乎不是那么多,否則的話,恐怕也要經常對其進行刺殺了。
“這個我知道,這段時間呢,整個哈爾濱確實不太平啊,這都是我們的責任呢。”
佐佐木一郎這么說著,便又喝了一杯酒。
這杯酒喝完之后,他就開始說道:
“對了,你知不知道,平井限次死了?”
“平井限次死了?他不是你的上司嗎?我記得你之前還跟我說過他。”
陳少安故作驚訝地說道。
心中卻是在想著,我當然知道他死了,那就是我派人做掉他的,而且還為他準備了三套方案。
如果汽車炸彈的方案沒有成功的話,平井限次的家里,他們也安裝了炸彈,在平井限次的汽車上面,同樣安裝了炸彈。
總之,給平井限次準備的這三套方案,任何一套都可以帶著他的性命。
只是這人不耐殺,第一套方案汽車炸彈的爆炸,就將他一并帶走了,尸體都血肉模糊的,幾乎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沒錯,就是他,他被炸死了,有一輛汽車,直接沖入了特高課的辦公樓,然后將整個辦公樓都給炸塌了。
在里面的特高課隊員,死傷超過了百分之八十。
也就是主要的人員,都被抽調走了,不然的話,哈爾濱特高課幾乎全軍覆沒啊。”
說到這里的時候,佐佐木一郎其實是有些后怕的。
因為他回來之后,就到了爆炸的現場去查看,一直到那個時候,還能看到一些人體的破碎組織,沒有被及時清理出去。
不止如此,佐佐木一郎還看到,自已辦公室的位置,也被整個炸塌,如果當時他沒有調走,而是呆在特高課的話,那么結果可想而知。
那一輛裝滿了炸彈的汽車,肯定可以將他送去見天皇。
“這么說的話,你算是逃過一劫了啊。”
陳少安這么說著,臉上也露出頗為后怕的表情來。
佐佐木一郎這才伸出手,拍拍他肩膀道:
“沒錯,我覺得這就是天意啊,你知道平井限次死亡之后,眼下最有可能成為哈爾濱特高課新課長的人是誰嗎?”
他這么說著,臉上露出三分得意。
“當然是你了啊,總不能是松下美子吧,她歸根到底是沈陽特高課總部的人,應該不會在哈爾濱長期駐留啊。”
陳少安這樣分析道。
佐佐木一郎立刻給他打了一個響指道:
“沒錯,就是我啊,我是最有可能成為哈爾濱特高課課長的人呢。”
“所以這是、、、、慶功酒?”
陳少安端起來手中的酒杯問道。
佐佐木一郎哈哈一笑道:
“沒錯,可以算是慶功酒了,預祝我即將高升。”
佐佐木一郎這么說著,卻是沒有絲毫對平井限次死亡的悲痛。
畢竟在他看來,這個平庸的上司,著實不配成為特高課的課長。
特高課課長這樣的位置,應該是留給他這樣銳意進取之人的,而不應該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職場老油條。
“那你邀請我來喝酒,應該不止是為了預祝高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