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寒山啊!”端木盛堂側目,沒有絲毫架子,揮了揮手道,“進來吧!”
“是!”
聶寒山抱拳一禮,走了進來。
端木盛堂笑了笑道:“不用這么拘謹,坐吧!”
“卑職不敢!”
聶寒山一個翻身單膝跪地,端木盛堂的寬厚讓他的心中的愧意到了極點,哪里還敢順勢落座?哪怕對方疾言厲色地責備自己一頓,也能讓他心中好受不少。
“寒山你這是做什么?”端木盛堂連忙起身,費了一番勁,強行將聶寒山從地上扶起,“白天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魔人勢大,錯不在你!”
聶寒山低著頭道:“那卑職也有失察之罪!若是早早發現魔人形跡,那么多弟兄也不會白白送命……”
說到這里,聶寒山眼眶微紅。
端木盛堂嘆了口氣道:“眾弟兄因公殉職,以身報國,也算是得償夙愿!我已傳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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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厚加撫恤,必不會寒了眾弟兄的心!至于魔門……”
說到這里,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冷電,眼神凜冽,“本司自然要他血債血償!”
一瞬間,房中風云突變,煞氣凌霄,溫文爾雅的俊逸書生化身煉獄修羅,方才有點堂堂暗夜司北司鎮撫的氣派!
聶寒山直感覺自己就像暴風雨中的一葉孤舟,又似一座山巒壓在心頭,渾身戰栗。
好在下一刻,端木盛堂就將渾身氣機收斂,又變回了那個人畜無害的儒雅書生。
“好了,”端木盛堂擺了擺手,示意此事暫時擱置不提,“我有另一件事要問你,那個叫李行歡的少年,此刻可是離開了玉京?”
聶寒山瞳孔一縮,不知道鎮撫大人緣何會對一個破落少年如此在意,然而他還是如實回答:“卑職曾遇見他,本來是想將他帶回來的,不想半路上卻被枯榮老魔給截走了……”
“枯榮?”端木盛堂目光一閃,良久才嘆了口氣道,“也罷,時也命也,由他去吧!”
聶寒山小心地打量著端木盛堂,欲言又止。
端木盛堂的語氣中首次帶上了一絲嚴厲:“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不過你要記住一點,在暗夜司中想要活的長久,就要少看、少問!”
聶寒山心中一凜,不敢多言。
端木盛堂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道:“來得正好,我有件事要交給你……”
然而他的目光卻不禁看向遠處,越過了高樓殿宇,跨過了莽莽群山,恍惚間好似看見一襲白衣。
這么多年了,到底還是來了嗎?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臺,映入房內,灑下一地鎏金。
李行歡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素潔的床上,窗前陽光明媚,窗外鳥聲輕啼,似有花香暗渡,涌入鼻端,沁人心脾。
李行歡揉了揉有些發昏的頭,記憶漸漸回歸。
昨夜在那破廟之中,李行歡一番算計,更是連保命的底牌都用上了,也奈何不了枯榮老祖,反倒是被暴怒的枯榮老祖所制,使出了陰毒的搜魂之術,想要在折磨他的同時,探出藏于他身上的秘密。
卻不料在關鍵時刻,隱于他眉心的神秘魔種似乎被枯榮老祖的氣機刺激,竟然復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