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楠不再看她,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劉伯端,慘笑道:“劉大人好手段!既然能一路直來這里,而這么久了也沒有見到我秀劍門弟子示警,想必她們早已遭遇不測了吧?”
劉伯端淡然一笑,并不否認。
王修楠看了一眼一旁早已將胃中酸水都吐了個精光的李興遠,凄然道:“看來別駕大人一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劉大人的手段,讓人好生佩服!只是我秀劍門何辜,要被卷入這場爭斗?”
李興遠好不容易站起身來,面色依舊蒼白,神情卻已大抵平靜下來,他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污漬,冷笑著問道:“成王敗寇,這一局確實是我輸了!只是刺史大人打算如何處置李某呢?”
這確實是個問題,李家在鳳州經營已久,門生故吏遍及整個鳳州,數十年來早已盤根錯節,總不能如自己之前設想的對劉伯端一般,斬斷耳目手腳,劉伯端畢竟是外地人,即便是亂殺一氣,官場上的老油子多的是,什么欺上瞞下陽奉陰違都是用得駕輕就熟,保證能弄得劉伯端焦頭爛額!
所謂閻王好斗小鬼難纏不過如是!
“呵呵!”劉伯端忽然笑出聲來,“好一個李別駕,到了這個關頭,便將王門主撇到一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倒也不愧是個梟雄人物!”
劉伯端繼續笑道:“李別駕是料定了本官今日即便將整個秀劍門屠戮一空,隨手栽上個名頭,也不敢冒官場之大不韙,對別駕大人怎樣是吧?如此別駕大人就算一時失勢,仗著在鳳州那些盤根錯節的關系,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真是好謀算啊!”
李興遠的心思被看穿,看著狂笑不止的劉伯端,不知為何,心中竟生出些許不安。
劉伯端笑聲止息,輕笑道:“既然被劉某看出了這份心思,劉某豈能讓你如愿!正好回答你之前的問題,你覺得——別駕大人被秀劍門逆賊挾持,本官救援不及,竟被賊子得手,無奈之下只好興兵剿滅一干逆賊,替大人報仇——這樣如何?”
“你……你敢!”
李興遠面色蒼白,額頭滲出幾許汗絲,聲音都是如此微弱無力,分明是色厲內荏。
“讓我來算算這是一舉幾得,”劉伯端扳著指頭,“別駕大人身死,本官少了一個心腹大患,從此打開整個鳳州的局面,這是其一;借著別駕大人的腦袋,也能震懾一番那些偷奸耍滑的老吏,這是其二;借著此次‘剿匪’之功,手下的弟兄們多了一番功績,還不對本官感恩戴德?這是其三;將整個秀劍門的家底納入囊中,正好解了本官燃眉之急,這是其四;秀劍門一倒,整個鳳州的盤子就多出來一大塊肉,而那些大小幫派被殺雞儆猴,本官再軟硬兼施,輕輕松松就能將之拿捏在手……”
劉伯端扳指算著,一只手竟算不下來,索性不去再算,對著李興遠露出一個殺機畢露的微笑,道:“如此多的好處,李大人還是去死好了!”
李興遠的眼中露出一絲驚慌,正要不顧顏面向著身前這個敵手開口求饒,便在這時,劉伯端身前一身葛衣的老者忽然動了,一步來到李興遠的身前,一記手刀插入了他的胸膛。
李興遠雙眼圓睜,至死的一刻猶自不敢相信,對方竟然真的敢對自己痛下殺手!
劉伯端走了上來,輕輕說道:“李大人還請放心,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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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會將你那不成器的兒子送來,與你相見,好讓大人在黃泉路上不至于太孤單!”
李興遠目眥欲裂,張口想說什么,身前的葛衣老者將手收回,掏出一顆心臟,一把捏碎,而后如扔破爛般將李興遠的身體一把推倒,道:“最看不慣你們這些當官的,一點都不爽利,殺個人還要唧唧歪歪半天!”
劉伯端也不反駁,笑道:“葛長老說得是,我輩久在官場,難免落了窠臼,倒是不比長老縱橫江湖來得快意!”
聽到刺史大人這般恭維,葛衣老者臉上并無得色,只是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王修楠,問道:“這個如何處置?殺了?”
劉伯端看了一眼王修楠,又看了一眼李興遠的尸體,輕嘆道:“確實是個尤物,也難怪李興遠費盡心機,也想將你師徒二人納入房中!不過本官可不是李興遠,也沒有那番憐香惜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