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怎么能來這種地方。”
一二再被打斷,杰西卡有些怒了:“這是紀家大小姐,就是她,帶來了藥劑。”
那藥劑師比她還生氣:“這不是胡鬧嗎!?”
“人命關天的事,不是小孩玩的過家家,不管什么藥劑,得先送去化驗,來歷跟藥效都不明的東西就這么給少爺用了,出了事情誰負責。”
其實他說的也對。
先送去化驗,確認效果才是最穩妥的方法。
但問題是,時間來不及了。
紀念在兩人起沖突的時候,摸到了他們的工作臺那邊,一眼掃過這段時間他們的所有記錄。
確切的明白時間來不及了。
所有人都聚在這里,怕是已經放棄了,在等小皇孫失去呼吸那一刻。
這讓紀念有點生氣。
她雖然擅長的毒,但解毒對她來說也很重要,如果是她的雇主,只要對方沒有失去生命特征,她會一直堅守在自己崗位上。
而不是比雇主先一步放棄他的生命。
紀念一進入自己的狀態,就像換了個人,什么傻白甜的,完全顧不上。
面對阻撓自己的人,說起來話,刻薄的樣子像極了紀霆舟。
“蠢貨,知道你是個直腸子,但少用嘴巴拉。”
被個小孩罵了,藥劑師根本沒反應過來。
而紀念也不需要他反應,她直接了斷地對杰西卡:“出了事,我會負責。”
“如果再耽誤下去,他真的就沒救了。”
對上紀念那雙沉靜的墨綠眼眸,杰西卡想到剛才在門外聽到的百分之九十解毒劑。
已經是最壞的情況了,什么都不做,才會讓她后悔終生,再也無顏面對家主。
“醫生!帶紀小姐進去!”
“杰西卡!你瘋了嗎!?”
藥劑師大喊著。
杰西卡一張臉冷了下來:“閉嘴,你受雇于人,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藥劑師一噎,但他還是不甘心:“我是受雇于人,但我得對小少爺負責!”
一切喧囂拋之腦后,紀念跟著醫生走進了病房。
寬大的床上,躺著一個小人。
他渾身上下被繃帶纏緊,只留出鼻孔,雪白的繃帶底下不停滲著血其中摻雜著泛黃的膿液,讓他看起來極為恐怖。
紀念知道,因為毒素相互攻擊排斥,小孩渾身的皮膚都在慢慢潰爛,滲血,估計頭發都掉光了。
將自己帶來的東西遞給醫生。
她出聲道:“髖關節到膝蓋的外側中部分,分兩次給他注射。”
醫生接過那瓶泛著淺灰顏色的藥劑,抬眼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身高還不到他大腿位置的小女孩,表情十分復雜地低下頭。
“好的。”
醫生將瓶中液體抽走,按照剛才紀念的吩咐,準備注射。
雖然在執行命令,但醫生其實沒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陸家的團隊傾盡全力都解決不了,這小小的一支藥劑有什么用,真有這么厲害的藥劑,怎么會一直籍籍無名。
給陸京懷注射時,揭開一小塊繃帶,看著那裸露出的一角可怖傷口,醫生眼里流露出些許難過。
他們小少爺,要是能熬過去就好了。
按照紀念的吩咐,分兩次注射完后,醫生看向紀念。
后者站在病床邊上,靜靜地看著的床上的人。
儀器滴滴的聲音在耳中盤旋,房間里有很重的消毒水味道,帶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很靜,一點都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全身纏著繃帶的小孩,靜靜的躺在床上,臉上罩著呼吸機,平坦的胸膛幾乎沒有起伏,若不是心電圖還有顯示,都要以為這是一具尸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