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走到魚死網破那步,當然如果可以保全這條魚和這張網,就更好了,這也是為什么她此刻愿意坐下來跟姜舒苑談的重要原因。
石泉的事,宜敏并不擔心,因為她早有應對之法,真正讓她心情沉重的……
姜舒苑的態度。
雖說在商言商,但把事情做到這一步,顯然對方并沒有考慮雨眠和溫白這層關系。
或者說,在她眼里,兒子女朋友這層身份并不值得她做出任何妥協。
說得再難聽點就是……
姜女士并不重視雨眠。
這個認知讓宜敏不自覺聯想到過年那會兒,姜舒苑帶著邵奇峰事先不曾知會一聲,便貿然在半夜找上門,突兀地發出邀請,第二天安排了一頓鴻門宴……
想明白這些,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從始至終,邵溫白的母親并不滿意兒子這段戀情。
準確來講,是不滿意她的女兒啊!
就在這時,服務員進來詢問是否可以上菜,蘇雨眠正準備開口,宜敏卻突然起身,一手拿包,另一只手牽起自已的女兒。
在邵溫白怔忡和姜舒苑驚愣的注視下,脊背挺直,下頜揚起傲然的弧度:
“抱歉,今天這個飯局,是我唐突了。石泉的事,后續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一切按法律流程來。我不綁架任何人,更不需要任何人高抬貴手、留情放過。”
“我,還有我女兒,永遠不會低人一等。”
說完,她看向服務員:“菜繼續上,請——這位女士,還有這位先生慢慢享用,賬單掛我名下。”
此刻,邵溫白變成了“這位先生”。
一個稱呼,便將他劃拉到外人之列。
言罷,不顧邵溫白慌亂的挽留,帶著蘇雨眠大步離開。
“阿姨——”邵溫白匆忙地追出來,“雨眠——”
蘇雨眠腳下一頓,宜敏也隨之停下。
“阿姨,我媽不是那個意思,她、她只是……”
“我知道,”宜敏點頭,“姜女士只是在商言商,但我現在不想談了,綠森想用什么手段盡管放馬過來,我照單全收!”
說著,看向蘇雨眠,“你要走,還是留?”
蘇雨眠看向邵溫白,沒怎么糾結:“教授,今天可能……不太適合談事,我先跟我媽回去了。”
“……好。”
他最終還是輕聲應道。
……
返回包間,姜舒苑看著失魂落魄的兒子,眼中閃過一抹刺痛。
這副樣子做給誰看?
一句話不對,說走就走,絲毫不給面子。
果然,蘇雨眠和她家里,都不在乎她兒子!
可憐這傻小子還當她如珠如寶!
“溫白,你不用……”
“媽,”他突然抬頭,“我錯了。”
姜舒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