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光皎潔,風席卷起海浪,拍打在岸邊礁石上。
風聲、浪聲、拍打聲混在一起,送進房間。
室內——
窗戶和窗簾削弱了聲音,只剩下簌簌輕響,將夜色襯托得愈發靜謐。
床頭燈打下暖黃的光,蘇雨眠側躺在床上。
“老師……”
一滴眼淚從她眼尾滑落,沒入發絲間,消失不見。
一墻之隔,沈時宴同樣難以入眠。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過無數片段,她看向鏡頭時的微笑、迎著陽光走在沙灘上的背影、以及仰頭看天際落日時的側臉……
女人的一顰一笑仿佛帶著魔力,叫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眠眠……”
……
清晨,陽光灑向大地,調皮地鉆進窗戶,又透過窗簾的縫隙,在房間地毯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柱。
斜斜延伸至床邊,被床沿一折為二,落在熟睡中的人腳邊。
蘇雨眠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眼。
看著眼前不算熟悉的陳設,她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的瞬間,陽光也隨之涌入。
樓下客廳——
蘇雨眠下來的時候,沈時宴已經坐好準備吃早餐了。
見到她,笑著問了聲:“早。昨晚睡得如何?”
“挺好的。”
蘇雨眠坐下,傭人立馬端來早餐。
一碗小米粥,一碟拍黃瓜,再加一個煎蛋。
連著吃了兩天西式早餐的她頓時眼前一亮。
沈時宴見狀,忍不住笑了:“看來我沒猜錯,你想中餐了。”
“嗯。”蘇雨眠低頭喝粥。
長年累月的習慣怎么可能一天兩天就改過來?
再說,她也沒想改。
“哥,你的船什么時候上島?”
沈時宴愣了一下,“……你想去max群島?”
“不是想,是必須去。你該不會以為我過來是旅游的吧?”蘇雨眠咬了一口煎蛋,“我跟學校申請去島上臨時成立的病毒研究中心常駐,這是要算學時、看產出的,直接關系到三年后能不能順利畢業,拿到博士學位。”
沈時宴目光微黯,雖然還是笑著,但笑容卻收斂了幾分:“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那什么時候有船上島?”
“通常一個月往返一次,上一次是兩個星期前。”
也就是說,還要再等半個月。
“好。”蘇雨眠點頭,一碗粥見了底,她問:“還有嗎?能不能再來一碗?”
傭人當即上前,卻被沈時宴不動聲色揮退。
“我來。”他說。
盛好之后,沈時宴放到她手邊,又補了句:“下次上島我提前通知你。”
“嗯。”
本就是暑假期間,九月份才正式開學,所以蘇雨眠并不著急。
沈時宴坐回位置上:“今天帶你去逛逛墨爾本的唐人街,你不是想吃中餐了嗎?那里有一家味道很不錯的中餐館。”
“不用,”蘇雨眠擺手,“你忙你的,不用整天陪我閑逛。”
“我不忙……”沈時宴下意識回道。
蘇雨眠看了他一眼。
“……好吧,”男人無奈輕嘆,“我一會兒去公司,你有事打這個電話……”
說著,摸出一張名片,遞給蘇雨眠。
她接過來,看了眼:“……阿昌?”
誰會在名片上印這種類似綽號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