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悠揚。
此地直通議政殿,花未眠已讓她在議政殿附近的許多宮所處撫琴多日,今日,她必定是要見到陛下的,不然,她還要領受她的怒火。
花未語身上穿著鵝黃色繡芙蓉花裙衫,
聽說這是皇后娘娘當初還在東宮時,偶然遇見陛下時所穿的衣物,涼亭里面還放著木槿花的花瓶,花未眠為了模仿皇后,已是無所不用其極。
花未語神思恍惚。
若不是姨娘還在她們手里,她不得不聽從花未眠的調遣,花未眠一無是處,只是占著一個嫡出的身份而已……
今日,若真能遇見陛下,
她冷眼瞥了一眼喬嬤嬤,便先除去這個刁奴。
“什么人在那里。”
傳來季侍衛的聲音。
花未眠心中一喜,趕忙俯身道,“花美人在此撫琴,不想驚擾陛下御駕。”
寧玄禮眉頭緊鎖,逐步走近。
“你這身衣服……”
花未語施禮,一個不穩當,往陛下身上撞了過去,碰掉他身上的香囊,快速藏在衣裙底下,“嬪妾模仿皇后娘娘,也是為了能效仿皇后容貌,祈求能得娘娘半分姿容美貌。”
寧玄禮皺眉,將她推開。
他掃了一眼花未語身后的兩人,一個侍女,一個嬤嬤,這個侍女雖然蒙著面紗,倒是這雙眼睛,看起來跟花美人有些相似。
他淡淡道,“你還算實誠,可惜皇后美貌,并非你模仿就能求來。”
花未語點頭,“嬪妾明白。”
“還有。”
寧玄禮平靜道,“以后不要再在不同的地方彈琴了,朕不喜歡刻意爭寵的女子,你明白嗎。”
花未語趕忙行禮,“嬪妾知錯。”
花未眠也低著頭,神色卻難掩驚訝。
隨之而來的是極度的憤怒,都怪花未語這個不爭氣的,入不了陛下的眼!
直到御駕離去,
花未眠便冷冷的使了個眼色,遞給喬嬤嬤。
喬嬤嬤熟練的擰著花未語的手臂,惡狠狠道,“你這個下賤貨色,爭不到陛下半分寵愛,還留著你有什么用!”
花未語疼得腳下一歪,倒在地上。
喬嬤嬤作勢更狠,低下身去便要接著擰她。
“刁奴,你在做什么!”季侍衛的聲音再度響起。
花未眠渾身一震,
陛下為何去而復返?
寧玄禮眉頭皺得很緊,只見那一枚結發香囊便躺在地上,這是方才花氏故意撞到他留下來的,就是為了引他回來所見這一幕。
為何奴才竟敢欺壓主子?
他隨即吩咐道,“刁奴欺主,辱及主上,帶下去,賜自盡。”
喬嬤嬤臉色一白,只剩下高呼,“主子救我,主子救我啊!”
左右侍衛上前已將她帶了下去,花未眠大驚失色,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喬嬤嬤被帶走,她緊咬著唇,心里不知是震驚多,還是僥幸多。
還好她沒有像平時那樣,
一同凌辱花未語,花未語這個下賤坯子,此刻還穿著她的衣服,扮做是她,萬一真讓陛下撞破,她也難逃一死。
花未語勉強起身行禮,“多謝陛下搭救。”
寧玄禮眼里猶疑更甚。
“你身為皇室宮妃,任由一個奴婢欺負到你頭上,實在有損皇家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