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燦愣了愣。
“……你自稱朕,你是皇上?”
她腦海里沒有任何記憶,醒過來見到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他,他還是皇帝,可他為什么會對一個宮女這樣重視,
莫非,他很喜愛她?
寧玄禮皺眉,“你出宮否。”
楚燦深深的望著他,搖頭,“我不愿出宮。”
惜玉有些猶豫,或許對主子來說,出宮定居江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總比主子在這宮里每日都在煎熬的強。
尤其是,陛下得知主子失憶,
也并無半分觸動……
寧玄禮未做停留,
直接離去,只扔下一句話,“好自為之。”
……
延慶宮。
荷葉忐忑不安。
“主子,儲秀宮的祥昭容娘娘……果真失憶了。”
穆蓮衣毫不意外,嗤笑了聲,“一月以前便予了她丹藥,想來是她得知我與花婕妤都有了身孕,心急如焚,所以服下丹藥。”
荷葉思忖道,“可是,陛下似乎對失憶的祥昭容,也沒有半分垂憐啊。”
“楚氏失寵,妄想以失憶博取圣心轉圜。”
穆蓮衣拿著小巧銅鏡對鏡自照,她冷笑,“正好,我便要送她一份大禮。”
她送給楚燦的回心丹,的確可以使人失憶,楚燦若不當真失憶,如何能蒙騙得過陛下慧眼,只是這藥效是短期的,過了藥效,她一樣會想起來所有事。
荷葉跟隨著穆美人這么久,
耳濡目染,當下她也是把心一橫,
嘿嘿笑了兩聲,“祥昭容還以為那丹藥是令她永久失憶的呢,一切都在主子掌握之中。”
穆美人哼笑著撫上自己的腹處,不置可否。
……
太液池旁。
古樸華貴的壽山石打造而成的石桌上,擺放著冷暖玉棋子。
帝后兩人對弈。
沈青拂執黑棋,慢悠悠的下。
兩人都是格外從容優雅的路數,溫柔一刀,互相吃子,但顯然寧玄禮有些心猿意馬,心思未全放在棋盤之上。
他落下一顆白子。
只聽他的皇后語笑嫣然,“陛下,臣妾聽聞花婕妤很會撫琴,對弈乏味,不如叫花婕妤過來撫琴一曲吧。”
寧玄禮薄唇微抿,
“咱們下棋,叫旁人來做什么。”
養心殿和坤寧宮的守衛都護在太液池周圍,更不要說宮女太監也有十數名圍著,他有時在想,伺候阿拂的人未免也太多,更遑論還有近身伺候的,……他只想要阿拂的所有一切都只能在他的視線之下。
他皺緊眉頭。
“侍琴,侍棋,你們兩個后邊去。”
“啊?”
侍棋還在發呆,
侍琴趕忙拉著她退到一旁,“奴婢明白。”
沈青拂哼唧了聲,“臣妾也只是聞聽花婕妤琴藝高超嘛,陛下不同意就算了。”
她委屈巴巴的扁扁嘴,
手里的黑棋也扔回了棋盒里。
“卿卿不高興了?”
寧玄禮捏住她的手,往她手心里按上一顆白棋,“是朕不好,朕也是怕外人來此,打擾了咱們的興致。”
沈青拂低覷一眼手心里的白棋。
“陛下給臣妾這顆棋做什么。”
他笑了笑,“阿拂,朕的棋,由你來下。”
沈青拂從善如流的歪頭看了他一眼,俏生生的笑,“那臣妾就卻之不恭咯。”
她沒有下在致命的錯位,換了一個別的位置,給他留了一絲喘息機會。
“這會兒滿意了?”他笑著問。
“嗯,尚可而已。”
沈青拂撫上男人高挺的鼻梁,點了一下,“臣妾想聽琴音。”
寧玄禮格外享受的嗅著她手心的香味,
吩咐道,“今故,去傳人來。”
“嗻。”
見著裴今故去請人了。
沈青拂微勾起紅唇。
花婕妤的秘密,她雖已知曉,卻不能親自拆穿,畢竟花婕妤從選秀前夕便是太后舉薦的人,她可不想直接得罪太后,所以只好讓寧玄禮親自去得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