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頤臉色鐵青,“你!”
戚國公沉聲哼道,“你盡可以回去稟告你主,只要你主獻璽受降,將領土盡數奉上,仍不失封侯之位,國安民樂!”
“可恨!”
蘇頤氣極,拂袖離去。
將所有對話轉達給慕容亓。
慕容亓思量半晌,低咳道,“看來大祁皇帝陛下定是志在必得了,我們并非他的對手,為保百姓安危,或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國主不可啊!”
蘇傾憤然道,“豈有不戰而降之理!我愿帶兵出征,為國主討伐祁軍!”
蘇頤思忖一番,才道,“國主,我觀祁軍戰船皆用鐵索相連,保證行軍穩當,可見他們并不擅長水戰,若當真對戰,我們也不是全無勝算。”
慕容亓沒有說話,只是皺緊了眉頭。
蘇傾聞言大喜,“太好了,那我們便順勢擊潰祁軍!”
慕容亓重重咳嗽兩聲,臉色更為病白。
他趕忙阻止道,“不可如此。”
蘇傾愕然,“國主……為何?”
慕容亓為人向來謹慎,否則也不會以侄嗣之身坐上國主。
他勉強壓下病氣,緩和道,“大祁陛下素來兵行詭道,詭譎多變,他得知文正今日前往和談,極有可能是故布疑陣,當面故意表露出來,祁軍不擅水性,以令我方卸下防備。”
蘇頤一怔,國主所說也不無道理。
“可是,難道我們就非要獻璽受降嗎?只能如此嗎?”
蘇傾深深一震,盯緊了慕容亓,連連搖頭,“不要,國主!萬萬不可如此!我不甘心!”
慕容亓只是平淡的勾起唇角,“世上不平之事多如牛毛,若能換得百姓安寧,也不算心有不甘。”
他不在意什么國主之位,什么帝王將相。
本就是多病之軀,能勉強活到哪年哪月都不曉得。
只是蘇傾……
蘇傾眼眶通紅,咬著牙,“國主,不如應我一戰,若此戰勝之,我們就接著打,若此戰不勝,我們再受降不遲!”
慕容亓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應允了蘇傾,“你是唯一的女將軍,便由你掛帥,迎戰祁軍。”
蘇傾欣喜激動,“多謝國主!”
大祁營帳。
“陛下,對方傳來消息,不降。”戚宜歸正色稟報道。
寧玄禮嗯了聲,繼而吩咐,“第一場戰,鐵索連船,行軍而進,只許敗,不許勝。”
戚宜歸一愣,“什么?”
為何能打贏卻不贏?
非要敗呢?!
戚國公思索道,“陛下是想詐敗,此乃驕兵之計。”
若第一戰大祁贏了,對方的士氣反而會高漲,激起反擊,憤然對戰,到時候我軍或許就會有傷亡。
若第一戰故意詐敗,對方就會驕傲自滿。
說不定還會追逐出去。
到時候再設伏,一舉拿下。
寧玄禮眼神冷靜,“明日征戰,必須以鐵索連船示于敵前,不止要敗,而且要大敗。”
“臣明白。”
“臣明白。”
……
大祁境內,皇宮,坤寧宮。
內務府新任管事葉總管遞上賬本,都是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秋日的賞錢已經分發給宮人了。
沈青拂瀏覽著賬本,“你先退下吧。”
“奴才告退。”
葉總管弓著身子退出坤寧宮。
沈青拂撂下賬本。
近來她總是心內不安。
直覺著似乎有什么事要發生。
暗處閃出一個人影,魚九十九跪在地上,“卑職見過皇后娘娘,卑職奉陛下之命,保護皇后娘娘安全。”
是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