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蘇悅悠悠轉醒,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床鋪早已冰涼,傅容瑾已不在身邊。
客廳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蘇悅仔細聽了聽,是傅容瑾在交代常浩去調查幾張照片上的相應監控錄像。
接著他又有條不紊地交代助理盤查最近他的所有行程記錄,列出可能接觸到他行程的人員名單,再一個個排除。
助理的聲音傳來:“傅總,傅氏的股票今天還是受到一點波動,董事會成員提議召開董事會。”
傅容瑾聲音沉穩,不慌不忙地說道:“告訴他們沒開會的必要,股票波動不是市場正常的反應嗎?這么點波動都承受不了,那不如早點回家養老。”
“是,不過老董事那邊,打來電話,讓您回家一趟,說是快過年了,商量一下家中的事宜。”
傅容瑾冷哼一聲,“告訴他們,今年過年各過各的,別再想著搞什么家族聚會,我沒空陪他們演戲。”
“是。”
蘇悅聽到腳步離去的聲音,輕輕嘆了口氣,起身整理了一下頭發,坐在床上發呆。
傅容瑾處理完事情,推門進來,看到蘇悅醒了,微微一笑。
“醒了?餓不餓?王阿姨被我喊過來了,一會先吃點東西。”
“不餓,傅容瑾,你是不是和家里決裂了?”
傅容瑾神色平靜,像是早已習慣了這個話題,若無其事地說道:“悅悅,不是所有的豪門家庭都像曾經的蘇家一樣,幾大世家,關起門來,背后總是有些齷齪。”
蘇悅靠進他懷里,沉默了許久,緩緩說道:“自從遇見裴溯后,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什么?”
“我爸是出了名的愛妻愛女,當年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聽說我爸差點都要跟著去了。后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爸就做了手術。他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我們身上,我小時候,沒注意看臺階,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他大張旗鼓把院子翻新,生怕我再受傷。我媽生病,他去寺廟求了好久,還愿時甚至跪了一夜。云城的人,哪個不知道,蘇正的妻女就是他的命......”
“悅悅,你想說什么?”
蘇悅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傅容瑾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感受到她身上微微傳來的寒意。
他不由得抱緊了她,像是要給她力量,知道她要說的話定是沉重至極。
過了許久,蘇悅像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慢慢吐出幾個字:“我懷疑,我爸根本不是自殺。”
傅容瑾聞言,身子猛地一僵,原本清冷的眼神瞬間銳利,緊緊盯著蘇悅,試圖從她的表情里探尋出更多的信息。
他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度,像是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蘇悅,給予她支撐。
“悅悅,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傅容瑾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沉穩,試圖安撫蘇悅的情緒,同時也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深知,蘇悅既然說出這樣的話,必定是心中有了難以解開的疑惑。
蘇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我最近一直在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我爸的性格,他那么愛我和媽媽,怎么可能輕易就選擇自殺?而將一堆爛攤子留給我們?而且,在他出事之前,我隱約感覺到他好像有什么心事,只是當時我還小,沒有在意。”
蘇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痛苦和迷茫,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拉扯,又回到了那段黑暗無助的時光,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哽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