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溯,軟的不行,就想用硬的逼我就范?”
話音一落,蘇悅身后的門板被人敲響。
蘇悅剛要應聲,裴溯突然伸手,虎口輕輕卡在她的脖頸上,一手攬著她的腰貼近,低頭瞬間堵住她的唇。
蘇悅大驚,瞳仁猛的一縮,眼神帶了怒氣,手中的刀毫不猶豫朝前捅去……
裴溯只覺腹部傳來一陣尖銳且突兀的刺痛,動作瞬間僵住。
他停在蘇悅的唇上,溫熱的氣息還未完全消散,隨后緩緩向后退去。
他的目光帶著幾分遲緩與難以置信,低頭看向那扎在自己腹部的小刀。
那刀子扎入的深度并不深,顯然蘇悅控制了力度,僅僅是一個刀尖刺破了皮肉,滲出了些許血跡,暈染在他橘黃色的外套上,顯得格外刺眼。
蘇悅的這個舉動,還是讓裴溯震驚不已。
裴溯的目光從腹部那把刀上緩緩抬起,看向蘇悅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仿佛眼前的女人是一個他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
他怎么也無法將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蘇小悅,與此刻毫不猶豫對自己拔刀相向的女人聯系在一起。
“蘇小悅,你……”裴溯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受傷的意味,更夾雜著難以抑制的憤怒,“你竟然真的敢對我動手?”
蘇悅緊緊握著刀柄,指節泛白。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退縮,毫不畏懼地直視著裴溯的眼睛,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裴溯,你幾次想綁架劫持我,還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么樣?”
裴溯的嘴角微微抽搐,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鷙。
他的雙手緩緩握拳,手臂上的青筋因為憤怒而高高凸起,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分不清是因為腹部的疼痛,還是因為內心的怒火。
蘇悅繼續冷聲說道:“別輕舉妄動,我怕手抖。”說著,手腕輕輕轉了一下。
裴溯臉色一白,身軀微顫,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他強忍著腹部的疼痛,聲音低沉地說道:“難道在你心里,他們就真的比我還重要?讓你罔顧我們那么多年的情誼?”
“裴溯,你是哪里來的自信和他們比的?”蘇悅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多恨裴家嗎?”
養尊處優的貴婦人和一直被捧在手心中的公主,在走投無路之下求助昔日的世交裴家,卻連裴家的門都沒能進去,甚至還被裴家傭人無情地趕出別墅。
那是怎樣的一種恥辱與絕望,那些冰冷的眼神、尖酸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刃,刻在了蘇悅的心底,她怎么可能忘?怎么敢忘?
就在這時,門外的敲門聲愈發急促,一聲緊似一聲,伴隨著蘇墨急切的呼喊:“蘇悅,蘇悅?”
蘇悅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直直刺進裴溯的心里,讓他的心狠狠一縮。
他看向蘇悅的眼睛,卻發現里面一片冰涼,曾經的溫暖與信任早已消失殆盡,唯剩濃郁得化不開的恨意。
“不想死就退后。”冷漠的聲音從紅唇中吐出,不帶一絲溫度。
裴溯盯著她看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捂著傷口再次后退,每一步都顯得有些踉蹌。
蘇墨在門外也聽到了蘇悅的聲音,剛要叫人破門而入的時候,房間門卻是突然打開。
蘇悅握著一把帶血的刀,站在門口,發絲凌亂,幾縷碎發貼在她滿是怒容的臉上。身上的衣服也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顯得有些狼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