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慎刑司里行刑的時候,她就下令讓人護住烏羌的心脈,保證他不會死的太快,從慎刑司那個吃人的地方出來也還能簡單的走走動動。
不過會武功一事倒是她和母后隨意胡扯的,大越是絕對的男權國,公主都沒有人權,她原也沒想到作為國公之子的烏羌一點武功也不會。
若不是李瑾早早來報,烏羌險些死在慎刑司里。
“你這個雜碎,逃跑就算了,居然還敢闖進蓮妃娘娘宮里,來人,去傳侍衛來,咱家要親手了解了這個雜碎。”
聽聞齊德元此言,梁崇月眸光一冷,齊德元是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蓮妃瀕死之際,想必他不會愿意將蓮妃與烏羌之事告知渣爹,免得在渣爹壽誕前夕,引得渣爹不快。
他是御前侍奉的人,屆時倒霉的肯定也是他們這些太監。
梁崇月已經全然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大活人,面上的表情毫不掩飾的展露出來。
“怎么是誰惹得殿下不快了?可要臣將他提來,給殿下出氣?”
身邊那道清亮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梁崇月轉過頭來朝著赫言庭敷衍的笑了笑后,眸光一轉,又看向了齊德元。
身邊人心中什么想法,她不在意,她現在在猶豫此局何解。
渣爹壽誕在即,捫心自問渣爹對她的偏愛已經到了足以令兄弟姐妹們嫉妒生氣的地步了。
梁崇月沉默的坐在樹杈上,猶豫起來,她不是不想渣爹能好好過個壽誕,甚至早一年前她就為渣爹今年壽誕尋覓禮物了。
如今渣爹沒有親自去看蓮妃,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若是齊德元畏懼渣爹動怒,不將事實告知,她后面謀劃的那些事情,便只能稍作擱置,或是全部調整了。
“臣從前見殿下時,殿下跟在陛下身邊,做事一向都是雷厲風行的模樣,如今的殿下是怎么了?變得這樣優柔寡斷,半點沒有從前的果敢了。”
赫言庭一直在身邊巴巴個沒完,但他此話確實說出了她如今的困頓,她想奪權,卻又在意血脈親情,這一世她在愛里長大,她舍不下母后,又恐連累向家,硬不起心腸,便做不成那些她想做之事。
世間難得兩全法,她從前覺得皇家多薄情,如今才明白,親情于權利只可相佐,不可兼顧。
皇位若不是她來坐,新皇登基,第一個刀口便會對準向家,屆時朝堂之中風起云涌,兩股勢力相爭必有一傷,她不想去賭,她只想贏。
只要她贏了,向家便是帝王母家,如此便可在朝中徹底屹立不倒,此計從頭至尾對不起的只有渣爹,她是渣爹一手教導長大,《戰國策》、《兵書》......
她從小學的都是帝王之術,渣爹從未在她面前提過什么女子該如何如何,只要她想學,大夏所有有能之士,渣爹都能為她尋來。
幼時的美好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眼前飛快的轉過,她曾騎在渣爹肩上摘花,歡鬧聲能響徹整個翊坤宮......
在外不可一世的帝王在她面前永遠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若她真的想要天上月,渣爹或許也會想法給她弄來。
梁崇月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赫言庭看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