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落幕
看著面色灰白、眼中神采熄滅的鞠義,關羽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如果先前他也將自己的意志,全部投入到與校刀手集體意志同調的過程當中的話,鞠義的現在在未來的某一個時刻又何嘗不會變成他的現在呢?
確實,楊紀在這個戰場上投入了一個具備大軍團指揮能力的幻念戰卒,有了這個幻念戰卒的存在,關羽可以很放心的將自己的意志投入到與本部校刀手集體意志的同調當中,引領校刀手的意志極盡升華,將軍魂徹底具現化。
但是,關羽身為劉備大軍的總指揮,卻不能不思考一件事:楊紀可能永遠站在他的身后,幫他兜底嗎?他們這些人未來真的不需要脫離楊紀的庇護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不說楊紀能不能每次都站在他們身后幫他們兜底,就說他們自己愿不愿意每次都有楊紀站在身后看著他們?
關羽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不愿意永遠籠罩在楊紀的羽翼之下,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么做,他要是真的這么做了,以后又該怎么超越楊紀呢?
所以,不論在哪一個戰場上,關羽都不會讓自己的意志的陷入癲狂,他的意志必須要籠罩整個戰場,觀測著戰場局勢的變化,只有部分意志能參與到與校刀手集體意志同調當中。
鞠義目中所及的戰場局勢,已經完全被楊紀掌握在手中了,除了中軍袁紹那里還在負隅頑抗以外,其余諸君已經全部被楊紀指揮大軍分割包圍,逐一殲滅或者招降了。
對于那些拒不投降的袁軍士卒,楊紀也只好先讓他們死一死了,畢竟他們的存在已經妨礙到劉備大軍接收俘虜了,在這種情況下,楊紀也只好先請他們好好的睡一覺再說了。
至于這中間會有多少人一睡不醒,那就是他們該付出的代價了,誰叫他們在這種事關自己生死存亡的重要時刻,還表達出了自己對袁紹的忠誠呢。
當然,想要表現自己對袁紹的忠誠也不是不行,只要自身實力足夠強大,劉備麾下的文臣還是會保證其人的生命安全的——其人自己想死除外。
就像是眼前的鞠義,在他重新掌握戰場的局勢變化之后,其情緒波動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其信念意志隨之下滑到了冰點,以其信念意志為核心的先登軍魂也受到了極大影響。
不,都不能說是極大影響了,應該說是根本性的影響,眾所周知,鞠義在云氣下能跟關羽交手,全靠著先登軍魂入體,而且鞠義還沒有完成先登軍魂的獨立。
也就是說,鞠義這個先登軍魂的塑造者,其信念和意志對于先登有著根本性的影響。
具體表現就是,鞠義的信念破碎之后,先登的軍魂竟然出現了倒退的跡象,如果不是先登信奉的對象袁紹還活著,說不定先登的軍魂真的會因為鞠義信念的破碎導致退出軍魂姿態。
如果先登要要是真的因為鞠義的原因,退出了軍魂姿態,也算是給世人提供了一個案例,原來軍魂除了被解散,和被消滅以外,還有退出軍魂姿態這一種罕見的選擇啊。
因為親眼見證了袁紹的落幕,所以鞠義的信念破碎了,進而導致了先登的軍魂隱匿,雖說沒有退出軍魂姿態,但是想要重新恢復先登軍魂的話,只能等待先登軍魂的塑造者——鞠義,重拾自己的信念了。
軍魂隱匿之后的先登雖然還具備一定的扭曲現實的能力,但是沒有了鞠義的意志作為統合,先登士卒的扭曲扭曲總給人一種軟綿綿的松散感覺。
相比于校刀手那種猶如高懸天際的璀璨意志,先登的意志就給人一種黃昏時刻的太陽一樣,雖然依舊是太陽,但是總給人一種下一刻就要沉入地平線,迎來黑夜的既視感。
依舊在戰斗的先登士卒們在心中感受著自家統帥破碎的信念,眼里看著已經沒有絲毫戰斗意志的鞠義,他們想要說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漸漸地,本來就因為軍魂隱匿而格外疲憊的先登士卒們,喘著粗氣停下了戰斗的身軀,就這樣看著一動不動的鞠義,仿佛在等待著信念破碎的鞠義重新拾起戰斗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