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到這兒,姚妍妍手指稍稍停頓。
腦海中凌亂的思緒讓她有些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她忍受著幾乎要將心靈撕碎的痛苦,想要將自己偽裝成一個絕情的人,以此來達到讓秦洛討厭自己、痛恨自己的目的,所以就不斷的為文字注入殺傷力。
只是她現在太難過了,難過到連遣詞用句都變得的有些凌亂。
不過……好歹是把意思表達到位了。
姚妍妍目不轉睛的看著手機屏幕,痛苦的情緒中又多出了濃濃的緊張。
她突然又有些分不清,自己發這些消息,到底是想要讓秦洛厭惡自己,還是單純的想要再能和秦洛說上兩句話。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看著那始終沒有收到新消息的對話框,姚妍妍有些無法按捺,再次發了消息過去。
姚妍妍:「你當時說我還挺會演戲的,適合當個演員……呵呵,你說的沒錯,從一開始,我就一直都在演你,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你當然也就沒什么用了」
【提示:您目前還是他/她的好友,請發送好友驗證后繼續聊天】
淡淡的熒光透過手機屏幕映照在姚妍妍的臉上,看著那陡然冒出來的消息提示以及紅色感嘆號,姚妍妍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扼住了自己的喉嚨。
不知過了多久……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車,只是在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到了酒店。
當身體被邵欣欣攙扶著躺倒在枕頭上后,如潮水般逆流而上的情緒沖撞而來,在姚妍妍陷入沉睡的那一刻,也喚醒了那多年來一直在折磨著她的記憶。
那是在二十年前,一個小女孩在帝都降生。
她的家庭并不富裕,父親是個年輕帥氣的大男孩,個子高挑、笑容溫和、能說會道、愛玩音樂。
但,這些并不是一個優秀的丈夫所必要的條件,長相大概是他唯一的優勢,除此之外他似乎就沒有別的特長了,就連他最喜歡的音樂也因為天賦所限而無法作為謀生的技巧。
這一點是小女孩在三歲左右的時候才知道的——自記事以來,她就記得爸爸每天都會抱著吉他跑到街頭上賣唱,運氣好的時候也能賺到一些賞錢,但大部分時候都是空手而歸。
可即使如此,媽媽也未曾嫌棄過爸爸一丁半點兒。
當時才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媽媽,正處在一個女人最風華正茂的年紀,可她卻將自己全部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了丈夫和孩子身上。
因為爸爸賺不到錢,所以媽媽便扛起了生活的重擔,每天早出晚歸的工作,只為了能讓一家三口吃飽飯、穿暖衣,平日不會挨餓、冬天不會受冷,而她自己卻連一件新衣服、一根幾十塊的口紅都舍不得買。
她被名為責任的枷鎖死死的禁錮著,但眼睛卻總是明亮的、臉上也總是帶著溫柔的笑容。
丈夫將妻子的勞苦看在眼里,總是會心疼的抱住妻子,說等自己以后出人頭地了,一定會讓母女倆住上最大的房子、穿最漂亮的衣服、吃最美味的食物。
而妻子每次聽到這些,都會露出開心的笑容,然后陪著丈夫一起憧憬未來,好像真的確信以后過上丈夫口中所說的那樣美好的生活。
小女孩四歲的時候,爸爸有天很高興的回來了。
他說在街上彈唱時被一個開酒館的老板相中了,隨后跟著去了酒館做駐唱,當時爸爸很高興,說以后終于也能有穩定收入了,可最終還是被趕了出來,因為有個喝醉酒的客人嫌他唱的難聽,朝他丟了幾個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