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大步流星地走出濕滑的衛生間,穿過客廳,小心地將她放在了柔軟的布藝沙發上。
接觸到干燥柔軟的沙發,柳飄飄緊繃的身體才稍微放松了一點,但腳腕的劇痛和此刻近乎半裸地被秦洛抱出來的羞恥感,讓她臉頰紅得如同火燒,根本不敢抬頭看秦洛,只能偏過頭,咬著唇低聲道。
“我…我就是想在你來之前趕緊洗個澡…誰知道…腳底一滑就…”聲音越說越小,帶著懊惱和窘迫。
客廳里只開了一盞暖黃的落地燈,光線柔和。
柳飄飄蜷在沙發一角,濕漉漉的長發用干毛巾隨意包著,身上已經換了套干凈的家居服,只是右腳腕處那明顯的紅腫還未消退。
秦洛半蹲在她面前,一手托著她纖細的腳踝,另一只手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在紅腫的肌膚周圍緩緩按壓、揉捏。
“嘶…”冰涼的藥油混合著他指腹的溫度,帶來一絲絲刺痛和灼熱感,柳飄飄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
“忍著點,沒傷到骨頭,就是筋扭得厲害,有點淤血。”
秦洛頭也沒抬,聲音沉穩,手上的力道卻恰到好處地加重了一絲絲,精準地刺激著錯位的經絡。
那痛感尖銳,直沖腦門。
“痛…輕點!”
柳飄飄下意識地想縮回腳,卻被秦洛穩穩按住。
“這點痛都忍不了,還怎么當刑警?”
秦洛嘴角微勾,帶著點調侃。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他話鋒一轉。
“對了,你們最近在查的那個案子…就是那個富二代被勒死的,還沒頭緒?”
提到案子,柳飄飄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開,臉上的痛楚神色稍緩,取而代之的是職業性的凝重。
“嗯,很棘手。死者王明浩,典型的紈绔子弟,社會關系極其復雜,仇家不少。初步勘察,現場沒有強行闖入痕跡,熟人作案可能性大。致命傷是頸部機械性窒息,被尼龍繩活活勒死的。手法…干凈利落,幾乎沒給死者太多掙扎反抗的時間。”
秦洛的手指在她腳踝內側一個穴位上用力一按,柳飄飄身體一繃,又“啊”了一聲。
他順勢接話。
“勒死的?那力氣可不小。所以你們排查方向,重點放在男性嫌疑人身上?”
“這是自然邏輯。”
柳飄飄忍著痛,解釋道。
“成年男性在絕對力量上普遍優于女性,尤其是勒頸這種需要瞬間爆發力和持續施壓的動作。現場痕跡也顯示,兇手力量很強。我們目前圈定的幾個重點懷疑對象,都是和王明浩有過激烈沖突、體格健壯的男性。”
秦洛手上的動作未停,指腹下仿佛有細微的氣流在涌動,滲透進紅腫的肌理,他淡淡地反駁。
“邏輯是沒錯,但未必絕對。誰說女人就一定勒不死男人?”
他抬眼,目光掃過柳飄飄線條緊實的手臂。
“就比如你,長期格斗訓練,瞬間的爆發力,勒死一個被酒色掏空了的富二代,綽綽有余吧?還有周琳,她那股子狠勁和爆發力,我看比一般男的都強。”
“周琳?”
柳飄飄愣了一下,隨即搖頭。
“她…她不可能。她和王明浩沒什么交集。而且我們辦案講證據鏈,不能光憑力量推測。”
她頓了一下,若有所思。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力量判定確實不能完全排除女性,尤其是有特殊背景或經過訓練的。我會讓技術科那邊再仔細分析一下頸部勒痕的受力角度和深度。”
兩人就這樣,一個忍著痛聊案子,一個手下運勁如飛地推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