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道又給了爺爺一道六丁六甲護身符。
叮囑爺爺貼身藏好,若真有始料未及的危險,這道符能替他擋一擋。
等把張老道送到村口折返回家后,爺爺他們晚飯都沒胃口吃,既緊張又擔心。
等待的時間總會顯得格外難熬,提心吊膽等到十一點多。
爺爺他們便按照張老道的交代,給那只黃鼠狼演了一場戲。
先把我藏到床底,跟著我媽抱著草人送爺爺出門,在門口把草人親手交給爺爺。
小心翼翼接過草人,爺爺匆匆往門頭溝方向走。
子夜時分的村子,雖然安靜,但也不至于一點動靜沒有。
但爺爺說那天晚上村里格外安靜,跟死絕了一樣,狗都不叫喚。
剛一出村子,爺爺就感覺身后有人跟著。
回頭卻什么也看不到,越往前走,那種感覺越強烈。
雖說知道今晚會遇到這種事,但爺爺當時也是真嚇得不輕。
緊緊抱著草人就低頭往前跑。
等他跑到遠離村子的一處山坳時,遠遠的一個人一瘸一拐走了過來。
沒到近前,一股尸臭先撲了過來,看清楚后,爺爺頭皮都炸了。
那人不就是我爹?準確來說是我爹的尸體。
尸體已經高度腐爛、一張臉腫的像是發泡饅頭,半邊身子都爛透了,一團團肉蛆往外掉。
眼睛也爛沒了,就剩兩窟窿。
“孩子,孩子給我!”
到了近前,我爹的尸體說話了,嘴已經爛沒了,就剩下嘴唇耷拉著。
一邊說,就一邊撲上去,想搶爺爺懷里代替我的草人。
已經被嚇呆的爺爺,都忘了拔腿跑。
就在我爹的尸體要撲倒爺爺時,突然砰的一聲,像是撞上一堵無形墻壁,連連后退。
“孽畜休要傷人!”
這時張老道的怒喝聲響了起來,嗖一聲一柄貼有黃符的桃木劍從黑暗中激射而來。
洞穿我爹尸身的瞬間,黃符轟一聲燃燒起來。
我爹的尸身應聲倒地,一只黃鼠狼從肚子里跑出來想往草叢鉆。
一張同樣貼著黃符的漁網從天而降,立時就把那只黃鼠狼罩在下面。
黃鼠狼瘋了一樣掙扎,結果越纏越緊,慘叫個不停。
最后那黃鼠狼竟跟人一樣雙手作揖求起饒來。
“操控尸身害人性命,留你不得!”
等張老道一劍刺死黃鼠狼,我爹的尸身也已焚燒殆盡。
“許老哥你把骨灰收斂起來,回頭重新安葬吧。”
爺爺抹了抹眼淚強忍著涌上心頭的喪子之痛收斂好骨灰。
“張神仙,這黃鼠狼也除了,這事是不是算完了?”
看著張老道手里頭提著的黃鼠狼,爺爺試探著問了句。
誰想到張老道卻憂心忡忡的搖了搖頭道:“黃鼠狼雖除,但楊四媳婦一事才是刺手。”
“可…可翠芬她不是已經受了祭拜,楊四也在操辦后事?”
“許老哥當時我沒敢說,孩子體內住著白蛇妖靈,孩子一哭白蛇發怒,她害怕敢不受香火?”
“權宜之計罷了,今夜我就做法招魂與楊四媳婦談談,希望看到這黃鼠狼已死大仇已報會有個好結果。”
張老道為處理善后,能想的能算的,都想了算了,卻還是逃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兩人剛回到村口,迎面就撞見楊四請來操辦喪事的親朋正瘋了一樣往外跑。
還有人大喊。
“詐…詐尸了!死…死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