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李忠玉聲嘶力竭大吼著,十分抵觸反感李忠玉這個身份。
李建生的眼睛一下就紅了,眼淚一直在眼眶里打轉,明明張著嘴想說話,最后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死而復生,活過來卻又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這對于李建生一家人而言,等于連續兩次失去至親之人。
其中酸楚絕非外人所能夠體會到。
“兒啊,你就開開門讓大師給你看看,也許這次就能治好你的病。”
沉默許久后,李建生開口說了話,完全就是在哭喊,字里行間更是充滿了哀求。
李忠玉怒氣沖沖拉開了門,極其厭惡的看了一眼李建生,又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我說了我不是你兒子,也不是那娘們的丈夫,你們家非得把我變成李忠玉才肯罷休?”
“還有你,我不知道你收了多少錢來這裝神弄鬼,但我告訴你,我是林川,不是李忠玉!”
我沒去爭辯,也沒去詢問。
只是乘機偷偷觀察著李忠玉。
他慘白如紙的臉色,怎么看都像是失血過多,更加奇怪的是他身上隱隱散發著一股死氣。
死氣從某種角度說就意味著死亡。
民間常說這個人臉色晦暗泛黑、死氣沉沉,怕是不行了,就是對死氣這種東西最直白的解釋。
但除了死氣之外,我沒從李忠玉身上察覺到任何陰邪之氣,他也沒有任何被附體的癥狀。
“哼!想讓我變成李忠玉,變成你兒子,變成那娘們的丈夫,簡單啊殺了我,沒準等我醒過來就變回去了!”
李忠玉冷哼一聲,撂下這句話后砰一聲又把門給關了起來。
李建生終于承受不住,扶著墻慢慢蹲在地上,捂著臉哽咽起來。
哽咽片刻后,李建生突然給我跪了下來,抓著我的褲腿一邊磕頭一邊哀求。
“大師求您想想辦法,只要能治好我兒子讓他變回來,我給您當牛做馬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答復了。
在沒見到李忠玉之前,其實我心里頭除了好奇之外,多少還有些狐疑。
這好端端一個人,怎么會大病過后就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
現在似乎是不信也得信了。
“您兒子的事我暫時也無能為力,先去看看您兒媳和孫子吧。”
兒媳、孫子的安危暫時將李建生從接連兩次的喪子悲痛中驚醒了過來。
他急忙站起身帶著我朝另外一間房走去。
“彩英。”
隨即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開了門。
看到女人第一眼,我也不由皺了下眉頭。
因為她臉上也云繞著死氣,蠟黃的臉色一看就是重病纏身。
“爹。”
“這是剛請回來的大師,讓大師給你和虎子看看。”
女人點了點頭,讓我們進了屋。
床上躺著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正發著高燒,嘴里含糊不清喊著我要爸爸、要爸爸。
這句話讓李建生公媳兩人,臉上神色又是一陣黯然。
我也覺得心里頭有些發堵。
平復了一下情緒后,我簡單詢問了彩英母子的情況。
母子兩人是在半月之前發病的。
癥狀和李忠玉當初如出一轍。
大小醫院也跑了很多,都沒查出個所以然。
最后也只能回家。
我又替母子二人把了脈,結果和我猜的差不多。
母子兩人都是虛病,而非實病。
玄門術法分山醫相卜命,其中醫便是中醫。
只不過在玄門眼中,病分為虛病、實病。
實病就是大眾熟知的炎癥、跌打損傷啊這一類由病灶引起的。
虛病便是由陰邪之物惹出的病癥。
師父也教過我不少粗淺的醫術,因為在農村很多人,尤其是上了歲數的遇到頭疼腦熱,就容易往鬼神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