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從小到大見過不少妖魔鬼怪,但突然一張血肉模糊到只剩半個腦袋的大臉貼到眼前。
說沒被嚇到那是假的。
我沒敢表現出任何異常,這只女鬼的確是紅衣煞,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竟然還殘留著理智。
用時髦一些的話來說就是這只紅衣煞,還不是完全體。
它一雙眼眸還是慘白的,只有眼角有一點點血紅,等到它雙眼全部變成血紅。
那就是正兒八經的紅衣煞了。
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你驚恐的大喊大叫,都有可能激起鬼魂對你的興趣。
這就跟貓戲耗子一樣。
“這地方還真滲人,冷颼颼的!”
我雙手交叉搓了搓胳膊,自言自語轉身就走,裝作沒看到那只紅衣煞。
其實每走一步,我心臟都狂跳一下。
“沒看到我?可明明他身上有一股妖氣,好像還有那只黃鼠狼的臭味。”
“這人好奇怪。”
我剛走出去幾步,紅衣煞自言自語的幾句話,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老黃鼠狼才跟我分開不久,我身上有它的味道不奇怪。
但妖氣是怎么回事?
這段時間我可沒接觸過什么妖怪。
唯一可能跟這件事有關的,就是楊富貴的事。
厲鬼這種東西,對世間萬事萬物氣息的感應遠比人類、甚至比修行者都要強得多。
這也是為什么修鬼道的進境要比尋常修行者快得多、強得多。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現在看來吸人精元的是一只妖怪。”
我在心頭呢喃時,以為我沒看到它的紅衣煞,又一次出現在了天臺。
然后一步一步走到邊緣縱聲躍下。
砰一聲摔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不停重復著死時的情況,一遍遍經歷著死亡的痛苦。
我回頭遠遠地看了一眼,也只能是在心頭默默嘆息一聲。
這世上可憐的人很多,可憐的鬼更多。
這一趟讓我確定了學校老樓真有一只紅衣煞,可惜的是沒能發現這事跟殷森有關系。
但我總有一種感覺,這事跟殷森脫不了干系。
難道他是想等這只紅衣煞完全失控?
不等我琢磨出個所以然,牛隊長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許仙你在學校?我在門口,又死人了你趕緊跟我去看看!”
我還沒來得及問是不是查到線索了,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牛隊長焦急萬分的聲音。
又死人了?
我眉頭也皺了一下,現在無意間從紅衣煞口中確定吸人精元的大概率是一只妖怪。
再讓它繼續吸下去,就算最后找到了,我想動手替楊富貴報仇,恐怕也有心無力了。
“等我幾分鐘,我先回宿舍拿家伙。”
掛斷電話我也不敢耽擱時間,火急火燎跑回宿舍拿了家伙事。
到宿舍樓底下時撞見了馬闖他們。
“許仙大晚上你要去哪?咱寢室是不是真鬧鬼了?”
“寢室里很安全放心吧,我去辦點事今晚不回來了。”
“對了你們沒事別往老樓那邊去。”
想了想,我還是提醒了馬闖他們一句。
雖然現在那只紅衣煞還有理智,看樣子不會隨便害人,但能長時間停留在陽間的鬼魂,大都是心存執念、更別提厲鬼了。
誰也不敢保證什么時候,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刺激到它們。
等我跑到校門口,遠遠就看到牛隊長的車停在那等著。
“怎么又死人了?還是東郊城中村?”
我一邊拉開車門、一邊追問起來。
“不在那邊,在南郊一家典當行。”
一下子就從東郊竄到南郊了?
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幸虧我沒傻乎乎去東郊城中村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