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我腦門冷汗也出來了。
如果宋志鵬真是冥龍的人,那這事可就更復雜了。
但我沒敢第一時間下定論,紋身這東西酷似也很正常。
“鄧君歸,你看一下這照片是不是宋志鵬?他左手是不是有這個紋身,而且他是不是也修的鬼道?”
鄧君歸歪著腦袋盯著照片看了許久,然后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起來。
“有的有的,殷教授手臂上也有這種紋身,比照片里還大還漂亮,他脫外套的時候我看到過。”
嗡的一聲。
我大腦宕機了。
殷森也是冥龍的人?
見我呆愣當場汗如雨下,鄧君歸歪著頭很擔憂的問我沒事吧?
“不對!這事不對!如果宋志鵬是冥龍的人,他絕對不可能讓已經化成紅衣煞的王璐報仇。”
“一只沒了執念的紅衣煞,對冥龍可沒用。”
“設套的是宋志鵬,不是殷森,他不是想讓我度化紅衣煞,而是利用我從學院把紅衣煞帶出去,因為殷森在,他不可能把紅衣煞帶走。”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宋志鵬喜歡王璐,癡心等候多年給我設圈套,真是為了超度王璐。
但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冥龍的人我接觸過,可以說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包括殷森。
別說愛情這種東西,就是人命在他們的眼里那都是草芥。
“媽的!這次真給人當傻子了!”
來不及多想我拔腿沖了出去。
“許仙你著急忙慌去哪啊?”
“幸福里!”
一口氣沖到路邊后,我四下張望著,然而這深更半夜校門口壓根就沒出租車。
幸福里距離學院足有幾十公里,憑一雙腿跑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傻子!許仙你這次真成傻子了!”
就在我不停自我責罵時,一陣急剎車的聲音響了起來,一輛很拉風的摩托停在了我面前。
摩托上的人摘下頭盔后,沖我單手行了個佛禮。
“阿彌陀佛,施主能及時發現問題趕去阻止,已經是大智若愚了。”
看著那人光禿禿的腦袋,頭頂上的戒疤,我又感覺腦袋不跟趟了。
這怎么又冒出個和尚來?
“小僧法號慧明,紅衣煞一事小僧與家師很早便知曉,這么多年也是小僧與家師幫著殷教授以佛法超度紅衣煞,奈何她執念太深、怨氣太強始終無法超度,只能讓其保持理智,不至于傷及無辜。”
“現在看來猛鬼已然出籠,大劫將至。”
騎機車的和尚看我一臉疑惑,還帶著警覺,沖我慈悲一笑開口道出了緣由。
一聽這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怪不得紅衣煞這么多年沒鬧出亂子,還保持著理智,原來不是殷森的手筆,而是兩位佛門高人,一直以佛法在度化。
“我早該想到的,殷森修的鬼道,自己就鬼氣森森的,怎么可能度化紅衣煞這種級別的厲鬼。”
“超度這種事,始終是佛門在行。”
“施主果然大智若愚,如此短的時間便能想明白個中疑點。”
我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這和尚還真是不會夸人。
大智若愚,怎么聽都像是在罵人。
“慧明小師父,您還是別夸我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其實施主你已經查到了真相,但真相的背后還藏著真相。”
隨后慧明告訴我,王璐一事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冥龍一手策劃。
當初羅松的確有家有室、王璐也并不知情。
但那會羅松與結發妻子其實早就同床異夢了,一個比一個玩的花。
只不過兩人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在外依舊是恩愛示人。
“與羅松結發妻子有染的便是宋志鵬。”
“我去,真特么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口子都喜歡師生戀?”
對于我的惡意吐槽,慧明笑了笑繼續說道。
“宋志鵬欺騙了羅松的結發妻子,宣稱羅松為了保全自己甩掉妻子,準備先一步揭發妻子。”
“羅松的結發妻子不出意外選擇先下手為強鬧到了學院,宋志鵬在背后推波助瀾,王璐跳樓成了紅衣煞,冥龍的目的達成。”
我原以為王璐一事就是簡簡單單的狗血故事,沒想到這故事不止狗血,還處處是陰謀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