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師的事跡傳遍了全國。
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位騎著三輪車撿瓶子的老人,是一位老師,真正的老師。
之后有人說白老師出殯當天,看到了仙鶴盤旋。
還有人說看到了黑白無常。
不管哪種,其實都是吉兆。
仙鶴飛升、登臨仙界,黑白無常也是只勾大善大德之人。
普通人活著是普通人,死了也只是普通鬼,滄海一粟罷了。
至于殷森消失的那段時間去了那?
我以為他是去養傷,后來才從鄧君歸口中得知,他去了國外。
羅松很早之前就移民到了國外。
至于具體移民到什么地方、住在那,沒人知道。
大概殷森這些年也一直在追查。
當然這些都是我猜的,以殷森的作風,就算他真做了,不愿意說也不會承認。
馬闖的死定性為自殺,衙門也通知了他父母來領骨灰。
我們三去車站接了人,陪了一天,到了晚上我讓孫祖耀、王城留下照顧。
我收拾好東西,獨自回了學校。
馬闖陽壽未盡、慘死操場,要是無人超度,他的鬼魂會一直困在籃球架上。
保不齊那天,有學生精力旺盛大晚上跑去打籃球,就會發現籃球怎么也投不進去。
定睛一看,籃球框里插著個血淋淋的人頭。
我要超度了馬闖,將他鬼魂暫時手下,屆時跟骨灰一塊落葉歸根。
這是我能為兄弟做的最后一件事。
沒帶上孫祖耀、王城,不是沒拿他兩當兄弟。
是為他兩考慮。
經過蓑衣三郎一事,他兩以后別說拜神,恐怕聽到鬼故事都得抖三抖。
不再接觸這些神神鬼鬼之事,對他們而言是最好的。
“闖哥兄弟來送你最后一程。”
一把開路錢、一根招魂幡、一段玉皇經。
馬闖是被蓑衣三郎害的慘死,但他其實死的心甘情愿。
沒什么怨念。
超度很順利。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馬闖火化,然而一連十多天,我傷勢都全部恢復了。
殯儀館那邊卻遲遲沒將馬闖遺體火化。
他父母急的只抹眼淚,每天等著兒子火化,等于時時刻刻被喪子之痛折磨。
在城里的花銷,停放遺體的費用,也讓兩位清貧老人難以負擔。
我和孫祖耀跑去一問,得到個啼笑皆非的答復。
最近要火化的人太多,停尸房都快住不下了。
馬闖被安排到了一千多號,起碼還要等三個月。
“這事也太扯淡了吧?我記得市里有兩處火葬場,這得死多少人,才能火化也排隊?”
“是挺奇怪,總感覺全市的亡者都來這火化,阿祖咱得幫個忙,不能讓闖哥爸媽干等著。”
孫祖耀想了想給出了兩個辦法,湊錢直接把馬闖遺體送回老家、或者去另一家火葬場看看。
第一個辦法想都沒想我就給否了。
幾千公里的路,先不說我們幾個窮學生能不能湊出這筆費用,單單只是手續估計就不好辦。
“明天我去另一家火葬場問問看,你兩就別去了。”
火葬場那地方,其實就相當于一個大型墳墓。
孫祖耀、王城剛被蓑衣三郎禍害完,體內陽氣還沒徹底恢復,去那種地方重則陰氣纏身、輕則得走幾個月霉運。
他兩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沒有拒絕,只說辛苦我了。
次日下了課,我正準備跑一趟城東火葬場。
牛隊長電話來了。
“許仙,你可還欠我兩次忙沒幫,這次事來了。”
“城東火葬場,鬧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