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北方五大仙家,知之甚少。
只是小時候聽師父講過一些、道聽途說聽過一些。
“聽你口音是北方的,你知道五大仙家吧?能給我講講?”
猶豫了一下,我實在不想放過這來之不易的線索,便主動開口詢問起來。
“當然知道了,胡黃柳白灰嘛,出馬弟子、保家仙。”
“那你知道有啥辦法能找到狐仙?”
“這個簡單,你只要……”
話到一半王智文突然停了下來,拿起筆記本一臉諂媚看著我。
“告訴你可以,但你得講講你的身份、還有你捉鬼降妖的事!”
“我下本小說你就是男豬腳!”
我沒轍了,只能把我的經歷挑了幾段,稍微進行藝術加工、省略其中一些普通人貿然模仿容易惹出事的細節,當故事講給了王智文。
他聽得那叫一個聚精會神。
“我的故事講完了,現在能告訴我到那能找到狐仙了?”
“這個容易,你找個供狐仙的堂口就行,不過得小心些,有的就是騙子。”
“狐鼠之輩報復心很強,你們又信這些,還有人敢拿這事騙人?”
“現在這念頭,啥大仙能有黃大仙管用,我說的是黃金大仙!”
不多時火車靠站了,王智文拿了行李準備下車。
“兄弟,我這就下了,這一趟太值了,我得馬上回去寫出來!”
“你是男豬腳,回頭寫完了我去醫科大請你喝酒!”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提醒了王智文這一段時間別亂跑、尤其別去嘗試那些所謂通靈游戲。
今晚真見了鬼、運勢低走,沒準真就在惹上不干凈的東西。
“放心,忙著寫東西,沒空在折騰!”
“思如泉涌啊!”
目送王智文下車后,我深吸一口氣靠在車窗上繼續發著呆。
只是我怎么也沒想到王智文回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寫個鬼故事,竟然能第二次撞了鬼,還險些丟了命。
更重要的是,還把我這‘男豬腳’牽扯了進去。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言歸正傳。
兩天之后,列車到了終點站鶴城。
南方樹葉還未落盡,北方已經銀裝素裹。
大美雪景、讓我這土生土長的南方人開了眼界。
“呼哧,闖哥別急,咱馬上到家咯!”
朝手心里哈了口熱氣,搓了搓手,我開始打聽怎么去三里屯。
馬闖老家就在三里屯,但我們都沒去過。
只能一路走一路問。
問了好幾個,都說我來的不趕趟,三里屯路遠又偏,今年雪下得早,那邊路封了,得等下星期才有車。
一聽這我有些著急上火了。
馬闖父母還在家里眼巴巴等著孩子入土為安。
“小兄弟瞅你是外地人吧?去三里屯弄啥?要不跟俺們一道走。”
我抬起頭循聲一看,一個抱著孩子的大姐走了過來。
“俺們兩口子也要去三里屯,別怕俺們不是壞人!”
見我盯著她,大姐咧嘴很豪爽的笑了笑,只是她的笑容顯得格外勉強,是強擠出來的。
“當然不會,我送朋友骨灰回三里屯,大姐你不介意吧?”
骨灰這東西始終容易讓人聯想到死亡。
有的人會覺得晦氣。
搭順風車,提前說明白,能避免惹麻煩。
一聽我帶著骨灰,大姐臉色果然變了。
但她不是嫌晦氣,而是畏懼鬼神的那種神色。
可很快大姐又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說。
“沒事,送人落葉歸根沒啥晦氣的,替我孩子積些陰德!”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大姐懷里的孩子。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一跳。
看著就一兩歲的孩子、模樣極其詭異。
尖尖的耳朵、長著兩撮容貌、滴溜溜的大眼睛泛著幽綠。
咧嘴沖我笑的時候,嘴里還露出了兩顆尖尖的牙齒。
笑容也很詭異,完全沒有小孩子那種純真。
透著一股狡黠。
“狐貍!”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一句。
大姐臉色刷一下變了,一臉驚恐,慌忙拉過小被子蓋住了孩子。
“咯咯咯。”
小被子蓋住臉的孩子,突然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又尖又細、像是人、又像是狐貍。
這孩子被狐貍附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