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今早還救了一只紅狐貍!”
我剛說完,耳畔突然響起咯咯怪笑。
笑聲像是老人卡了濃痰。
我頭皮一麻,忙側頭一看。
車子還在慢慢朝前開、馬大哥雙眼翻的只剩下白眼球、半邊臉掛著笑、半邊臉耷拉著。
詭異又木訥。
再一看后視鏡里,一個狐貍的影子若隱若現。
這下是真遇到狐貍附體了。
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強行附到馬哥身上,這道行可比狐九妹高得多。
見對方沒有立馬動手的意思,又在行駛的車上,我也沒輕舉妄動。
緊握著七星劍,做好了準備。
“小子你把九妹折騰的那么慘,還有臉說是救了她?”
馬大哥又說話了,準確來說是附體的狐貍在說話。
因為說話時候,馬大哥嘴巴也不張、連喉結都沒動。
聲音完全就是憑空響起。
我正想據理力爭時,突然感覺身體一空。
白靈素現了身,就飄在車前,隔著玻璃和附在馬大哥身上的狐貍對視著。
“小狐貍半夜爬到我夫君床上,沒扒了她皮已經算客氣。”
“又或者你們這群狐貍,都恬不知恥?”
“如此也配自稱仙家?”
后視鏡里,一條頭生雙角、腹生四爪的白色蛟蛇虛影浮現了出來,沖著那狐貍就是一吼。
霎時間、路面上狂風驟起、吹得路兩旁積雪滿天亂飛。
馬大哥半邊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愕中透著畏懼的神色。
“你不是柳家的,南方來的?”
柳家,五大仙家之一,為蛇類,性情兇狠好斗。
還有說柳家分兩支,第二支叫常家,本體為蟒。
白靈素是蛟蛇,算起來跟柳家的確是同類。
“南方來的又如何?剛過山海關你們這群狐貍就來找茬,收拾了小狐貍,你這老狐貍就迫不及待跳出來。”
“莫不是以為我夫君,就沒人罩著了?”
我偷偷給白靈素豎了個大拇指。
這一口軟飯,該說不說還挺香。
“夫君?你真是張純一的徒弟?”
“是,晚輩不知家師與前輩、與狐族有何冤仇,但你們一定要糾纏的話,晚輩也只能接著。”
“哈哈哈,牛鼻子你還真有意思,想知道有什么冤仇就來芭比酒吧!”
馬大哥又是一顫,眼睛恢復了黑白分明,像是做了一場大夢似的,神色迷茫。
“咋回事?”
“剛剛睡著了?”
“那些狐貍呢?”
“被喇叭嚇跑了。”
馬大哥將信將疑看了我一眼,又很不放心看了看窗外。
見路兩旁的狐貍真不見了,臉色這才松緩了下來。
之后除了幾次車子打滑外,倒是一路風平浪靜。
沒有狐貍再來糾纏。
抵達市區,我拿出錢想給馬大哥車費,被他嚴詞拒絕。
他說我送馬闖回家,是條重情重義的漢子,他是缺錢但這車費要收了,他就不是人。
粗糙、質樸的話,讓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這片黑土地的熱情。
告別馬大哥,沒等我去打聽芭比酒吧的位置,白靈素的聲音響了起來。
“夫君,這芭比酒吧咱們必須走一趟。”
“小狐貍半夜爬床饒了她,老狐貍還敢半路找茬,這事必須有個說法!”
“就算張老道與她們這群狐貍有冤仇,但夫君你可沒有,我看她們誰敢翻天!”
這一次,白靈素的聲音完全不是以往那種清冷,字字句句都帶著怒。
自從李家村那事后,我還是頭一次見白靈素發怒,還是為了這種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