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蟲降?”
我呢喃一句,見黃莉莉已經疼到死去活來,也不敢耽誤時間。
“黃姐你忍一下。”
我忙站起身跑進里屋翻箱倒柜找了銀針,又跑去對面菜市場買了雞蛋。
等我折返回到店里,黃莉莉整個人已經疼到完全癱在了地上,沒有暈死過去,也只是因為暈過去,立馬又會被疼到清醒過來。
重新將人攙扶到椅子上斜靠著坐好,我把供在祖師神像前的凈水倒在一個大海碗里端了過來。
“急急如律令!”
燃了一道符混入凈水中,本想讓黃莉莉自己喝,可她這樣子別說喝符水,端碗都困難。
沒辦法我只好一手攙著黃莉莉,一手端著海碗,小心翼翼給黃莉莉喂著符水。
半碗符水下肚以后,黃莉莉臉色好了許多,因為劇痛難忍扭曲堆積到一塊的五官,也漸漸舒展了開來。
“黃姐,你肚子里有蟲子,忍一忍我幫你取出來。”
痛楚稍稍緩解,黃莉莉意識其實還有些模糊,只是下意識點了點頭。
我也不遲疑,取出銀針在黃莉莉虎口、大椎、玉檀…幾個穴位施了針。
每一次銀針扎下去,黃莉莉身體都會顫抖一下,臉色也是從一開始的毫無血色,迅速漲紅起來,像是充血了似的。
扎完最后一針,我忙右手掐起法印,左手將雞蛋放到黃莉莉肚子上前后滾動起來。
雞蛋就是菜市場買的普通土雞蛋,沒有孵化過,里頭不可能有活物。
然而隨著雞蛋仔黃莉莉肚子上滾了幾圈,我明顯感覺到雞蛋里頭有東西在動,想要破殼而出。
等到雞蛋外殼的顏色變成泛著青黑。
黃莉莉的臉色也漲紅到了極致,鼻腔里發出嗯的一聲,整個人大汗淋漓、像是虛脫了似的癱軟下去。
我拿著變成青黑色的雞蛋,在大海碗邊緣輕輕一磕。
吧嗒一聲,雞蛋殼應聲而碎,里頭流出來的不是蛋黃、蛋白。
而是黑漆漆泛著惡臭的粘液,粘液里頭十多條肥嘟嘟、白色的蛆蟲扭來扭去。
我抬手一道黃符扔到大海碗里,口念急急如律令。
轟隆一聲,黃符燃燒,那些蛆蟲連帶著惡心的粘液被燒了個一干二凈。
這時候黃莉莉也緩了過來,攥著粉拳,盯著大海碗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這……這也是降頭嗎?我肚子里怎么會有蟲子?”
我點了點頭,告訴黃莉莉這屬于蟲降的一種,發作起來會讓人腹痛難忍,若是不及時服用一些克制藥物。
能把人疼到死去活來,任由這些蟲子在肚子里繁殖,不及時解除的話,弄不好就會讓人腸穿肚爛。
一想到自己險些就要被這些蟲子咬破臟腑、腸穿肚爛。
黃莉莉嚇得腳下一軟,險些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追問下,情況也和我猜測的相差無幾,黃莉莉確實身體一直不太好,婦科病嚴重,每個月例假都會疼的下不來床。
直到認識程軍以后,偶然一次來例假,程軍給黃莉莉送了一碗紅糖茶。
說來也怪,黃莉莉喝了紅糖茶立馬就肚子不疼了。
“還真有心思,裝暖男呢這是。”
一開始我也沒發現黃莉莉中了兩種降頭,也算是我疏忽。
為了以防萬一,我讓黃莉莉進了里屋,又里里外外給她重新仔細檢查了一遍。
確認黃莉莉身上沒有第三種降頭以后,我依舊覺得不太穩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