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上貼著的一張寫著怪異符文的黑色封條,便被挑了開來。
擰開瓶蓋,一股說不出的怪味,熏得人有些難受。
忍著惡心,我用筷子把浸泡在瓶子,寫有黃莉莉名字、纏了頭發的小紙人夾了出來。
撒上一些松香粉。
以烈焰符點燃,不一會小紙人便燒成灰燼。
同一時間,黃莉莉身體莫名顫抖了一下,臉上也隨之露出驟然一松的神色。
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我又仔細看了看她眼睛,豎著的細小黑線,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就代表降頭術,徹底破除。
至于玻璃瓶里那些液體,被我連同小紙人一股腦倒進馬桶,沖了個干干凈凈。
馬桶連著化糞池,滿是污穢之物。
處理這玩意,在合適不過。
“小師父,是不是已經好了?我感覺好輕松。”
黃莉莉抱著孩子站起身,活動著身體,一臉喜悅。
“夢魘沒了,自然輕松。”
我并沒有告訴黃莉莉,解除降頭其實還不算完。
真正麻煩的,是施降的程軍。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不愿意幫人解降的根本原因。
解了降頭,就等于壞了施降者的好事。
人家能放過你?
“黃姐,你先帶小寶去里屋休息,放心今晚小寶不會鬧。”
黃莉莉點點頭,抱著小寶正要往里屋走。
門外傳來了一聲怒吼。
“原來真是你!”
“到是老子小看了你啊,年紀輕輕有這本事,你到底什么人?壞我好事活膩了不成?”
程軍攥著拳頭、殺氣騰騰站在門外。
臉色比起昨天,白了好幾度,像是受了內傷、又像失血過多,反正病懨懨的。
褲襠還濕了一大片。
他給黃莉莉下的降頭是男女方面,降頭被破。
現在看來他受到的反噬,也是這方面。
就是不知道是尿了?還是萎了?
“程軍你好下流無恥!你等著我報警抓你!”
“呵呵,報警?要不是這小子壞事,你早乖乖躺下了。”
事情敗露,程軍也不再繼續裝,咧著嘴一臉下流無恥的盯著黃莉莉。
“你…你……”
黃莉莉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也不重要,等我宰了這小子,抓了小寶,看你不乖乖躺下。”
話音落地,程軍從口袋里抓了一把黑乎乎的玩意塞進嘴里咀嚼起來,還嘰里咕嚕念著什么咒文。
沒等我出手阻攔,他張口噗嗤一下。
嘴里黑乎乎、惡心的玩意噴了出去。
下水道里立馬響起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
幾只大老鼠鉆了出來。
跟著越來越多的老鼠鉆出來。
一眨眼的功夫,密密麻麻一大群老鼠擠在了我店門口。
爭先恐后就往我店里爬,那些老鼠眼睛泛著紅色,說不出的兇惡。
吱吱吱叫著,感覺下一秒就會把人撲倒,然后活活咬死、啃食干凈。
黃莉莉嚇得一聲尖叫,險些沒跌倒在地上。
“黃姐,趕緊帶孩子去里屋,千萬別出來。”
“小師父那你怎么辦?”
“放心,既然幫你,我就猜到這孫子會來報復。”
在我催促下,黃莉莉抱著孩子跑進里屋躲了起來。
這時候,群鼠已經爬上臺階,涌到了門口。
爭先恐后,拼命往店里鉆。
有幾只爬的快的,已經竄到了我腳邊,張嘴就咬。
比大狼狗還要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