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收拾東西的手,一下就僵住了。
怪不得白天宋滿帶奶奶走時,眼神欲言又止。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
這事恐怕就不止死亡預兆這么簡單了。
“小滿,你確定沒感覺錯?”
“嗯,要是一次兩次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可連續二十多天都這樣。”
“這事我沒敢告訴奶奶,怕嚇到她,我現在都后悔告訴奶奶我也做了那個怪夢。”
說這些話時,宋滿一臉歉疚懊悔。
絕對不是在說謊。
“那你有沒有回頭看過?”
“嗯,什么也沒看到。”
答案預料之中。
至于跟著宋滿、宋奶奶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也不敢妄下定論。
大概就兩種可能。
有居心叵測的壞蛋,見宋滿、宋奶奶相依為命,大晚上還到處撿瓶子。
一直暗中跟隨,想要作惡。
或者跟著她們的就是臟東西。
不管是那種可能,宋滿奶孫目前處境都不容樂觀。
居心叵測的壞蛋就不用多說。
真要是臟東西的話。
宋奶奶、宋滿做了同樣的怪夢。
極可能就是那臟東西通過夢境作祟。
甚至是進入了宋奶奶她兩的夢境中。
這也正好能解釋,為何她們兩人身上都沒冤孽氣息纏身。
因為夢境本就是一片虛幻。
能影響現實,卻未必會在現實中呈現出癥狀。
“宋奶奶還在撿瓶子吧?明天正好周末,我也不用上課。”
“今晚我陪你們走一趟,最好能住你家,具體看看究竟有什么問題。”
“嗯,我是偷偷跑過來的,那今晚就麻煩許師父您了。”
宋滿沖我鞠了躬。
我忙把她攙了起來,走到門口時。
我這才意識到,宋滿奶孫兩人住一起。
走一趟沒問題,要是今晚留宿的話。
被那些愛嚼舌根的看到,難保不會傳出閑話。
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別忘了人言可畏。
“得找個人一塊去。”
我想了半天,最合適的人選還就只有謝珍珍。
她也是城中村原住民,和宋奶奶、宋滿相熟。
今晚她一塊留宿,就算被人看到,也不會有人傳閑話。
只是一想到謝珍珍要拜師這事,在一想到她理性到冷漠的脾氣。
我就頭大。
“許師父怎么了?是不是這事很麻煩?我奶奶她真的很危險?”
“不是,我只是想著叫上謝老師一塊幫個忙。”
“小滿你有她電話吧?”
“我…我沒手機。”
宋滿說的很小聲,字里行間透著些許自卑。
大概是她家里真的不寬裕。
“那等我下,我找找電話。”
好在謝珍珍是我們講師,在班級群問了一圈。
也就問到了電話。
撥過去,很快就接了起來。
“你好,那位?有事?”
短短六個字,一點不拖泥帶水。
很符合謝珍珍的風格。
“謝老師是我許仙。”
自報家門后,我便把宋滿的事以及我的猜測詳細說了一遍。
“沒看出來你倒是心細,還顧慮到小滿的名聲。”
“我馬上過來。”
不知為何,謝珍珍對我的夸贊。
總讓我覺得別扭。
大概就是覺得她這種性格的人,竟然也會夸人?
等了幾分鐘,謝珍珍便到了店里。
還大包小包提了不少東西。
有輔導書、有衣服還有些吃食。
“還是謝老師心細,要不我也去買點東西?”
“別麻煩,走吧,回頭就說我去幫小滿輔導功課。”
謝珍珍把手里提的禮物,遞了一部分給我。
我兩一左一右,像是左右護法一樣陪著宋滿去找宋奶奶。
宋奶奶正忙活著把滿滿一口袋塑料瓶往三輪車上裝。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謝珍珍第一個反應過來,跑上去幫忙。
一點也沒嫌棄,裝滿塑料瓶的口袋沾著污漬。
“沒看出來,謝老師還是面冷心熱。”
“許師父,珍珍老師人很好的,以前我交不上學費,都是珍珍老師幫忙。”
宋滿抬起頭眨巴著眼睛看著我,一笑遠遠的臉蛋上還有兩個小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