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兇,看得久了,老感覺這只老虎血盆大口像是要吃人。”
“這就對了。”
我走到窗前,將點過睛的兇虎圖,朝著對面貼到玻璃上。
兇虎圖一貼上去,原本沖這邊嗷嗚嗷嗚、哭嚎不止的哈士奇。
立馬嚇得低聲嗚咽起來。
老虎是百獸之王,老人們常說那怕是虎尿,也能嚇退群獸。
“許仙,你這是干什么?”
“那只哈士奇重病將死,你還畫老虎嚇唬它,不是已經把照片摘了?”
“照片是摘了,但哈士奇沒死之前還會繼續沖這邊哭,充滿凄涼、無助的哭聲,情緒太強,宋奶奶、小滿一老一小、還都是女性,本就陽氣不足。”
“時間久了,難免有些影響。”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總比狗重要吧?”
謝珍珍看著我,想要反駁,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最后只說了句。
“反正我覺得那只哈士奇真可憐,明明有主人卻只能夜夜啼哭等死。”
對人也好、對動物也罷,心地善良,并不是壞事。
兇虎封窗,哈士奇不敢在繼續沖宋奶奶家哭嚎。
照片也已經摘下。
原本被噩夢纏身的小滿、宋奶奶,慢慢平穩了下來。
小滿不再睡夢中哭喊、宋奶奶睡姿也恢復正常。
不一會,奶孫兩都響起了輕微鼾聲。
二十多天噩夢纏身,宋婆婆夢到自己躺在棺材里被人哭喪。
一來二去便真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又放心不下孫女,自然是日日煎熬。
宋滿也一樣憂心宋婆婆。
如今夢魘解除、奶孫兩能總算是睡個安穩覺。
我和謝珍珍,也沒有離開,一直在客廳守著。
“總算今晚沒白熬一宿,小滿、宋婆婆以后沒事了。”
我笑了笑,沒去回答謝珍珍這個問題。
宋婆婆、宋滿雖以后不會繼續被怪夢糾纏、夜不能寐。
這并不代表,她們奶孫就此安枕無憂。
別忘了還有一個臟東西跟著她們奶孫。
發現宋奶奶奶孫夜夜夢纏身,是因為對面哈士奇重病啼哭,又恰恰正沖著照片墻。
并非是因為那只臟東西。
我心里頭也不知該覺得慶幸,還是失望。
“許仙,你在想什么呢?”
“老感覺你還有事瞞著。”
要不怎么說這位女博士理性較真。
只是見我臉色不大對,謝珍珍立馬就刨根問底起來。
“沒什么,天都亮了,我去買些早點,謝老師你先休息會。”
等我提著早點回來,宋婆婆、宋滿也已經起床。
兩人睡了個踏實覺,氣色相較昨日,好了不少。
尤其是宋奶奶,眉宇間的愁云慘霧已經徹底消散,臉上一直掛著樂呵呵的笑容。
還總念叨,以后能多陪宋滿幾年。
“宋奶奶,我就說您沒事,以后啊放寬心,日子指定越過越紅火。”
我順勢又勸慰了宋奶奶幾句。
吃過早點,閑不住的宋奶奶跟我們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出門去收瓶子。
宋滿已經從謝珍珍口中知曉了怪夢纏身的原因。
她起身沖我深深鞠了個躬。
“許師父,這次真得多虧您了。”
“要不是您找到原因,還幫我們解決,奶奶天天想著自己快死了,就算身體在硬朗,也遲早會思慮成疾。”
“沒事沒事,對面住的誰啊?養的哈士奇患病,夜夜啼哭也不是個事,周圍鄰居沒人投訴?”
提到這事,宋滿臉上露出一抹欲言又止的神色。
她回頭朝窗外看了一眼,確認沒人后,這才壓低了聲音向我們娓娓道來。
對面住的那家人,主人家也姓宋,叫宋洋。
算起來還是宋滿堂哥。
宋洋這人脾氣從小就古怪,說難聽些就是乖張暴戾。
前些年老婆被打跑以后,宋洋行事作風就更乖張霸道了。
“他是寵物醫生,開了個店,家里養了好幾條狗、還有貓。”
“大半夜擾民也不是一次兩次,有人上門反應,他就帶著貓狗去人家門口坐著,反正就是耍無賴。”
“一來二去,誰還敢惹麻煩。”
宋滿話音剛落,謝珍珍蹭一下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