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樹叢里,一個約莫十多歲的小男孩,領著一幫小孩鉆出來。
擋住我們去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死死盯著。
眼神透著憎恨、厭惡,又帶著畏懼。
看到這些孩子,明楚瑤眼神里一絲厭惡一閃即逝。
“小朋友們,哥哥姐姐是來找你們院長的。”
“能麻煩你們讓開路?”
“姐姐回頭給你們買零食吃好不好?”
明楚瑤彎下腰伸手想去摸小男孩腦袋。
小男孩一下躲開,嘴里還大喊。
“快跑,壞人來了!”
瞬間一群小孩作鳥獸散,又躲回到旁邊樹叢里。
野獸看獵人一樣,盯著我們,卻又不敢現身露頭。
“許師父沒讓您受驚吧?”
“孤兒院這些孩子都是些沒人教的野孩子,性子頑劣,您別見怪。”
“沒事,熊孩子嘛。”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明楚瑤這話,聽著格外刺耳。
正常人提到孤兒院的孩子,就算孩子們調皮搗蛋,大都也是抱著同情心去看。
極少會直接稱呼這些孩子為野孩子。
我也只當是個人素質問題,沒去多想。
隨后明楚瑤領著我來到院長辦公室門口。
她跑去旁邊洗手臺洗了手。
這不由讓我想起來,剛剛她伸手去摸小男孩。
都沒碰到,就要洗手?
何況就算碰到,也用不著洗手啊。
小男孩只是個可憐孤兒,又不是什么臟東西。
“明大小姐,你很厭惡孤兒院這些孩子?”
我再也忍不住問了一嘴。
“當然不會,這些孩子沒爹沒娘很是可憐。”
“就算被人領養回去,大都也過不上好日子。”
“不是自己的孩子,總歸容易遭人嫌棄。”
面對我的詢問,明楚瑤淺淺一笑,開口解釋。
她后面兩句話,聽得我愈發感覺不對勁。
字里行間似乎透著一點感同身受的味道。
難道明楚瑤是被領養的孤兒?
不過這是人家的隱私,我也不好刨根問底。
院長得知明楚瑤來訪,急匆匆趕了過來。
“明經理,不好意思手頭上有點事,讓您久等了。”
院長一邊拿出鑰匙慌忙開門,一邊陪著笑致歉。
嘴臉說不出的諂媚。
“今天我帶許師傅來,有些事想請教一下院長。”
見明楚瑤尊稱我師父,態度還很恭敬。
院長看我的眼神,立馬變了。
“原來您就是許師傅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人的名樹的影,我啥名氣都沒有。
談何久仰大名。
這句奉承,我又豈敢去應。
只是笑了笑,伸手和院長輕輕握了握。
招呼我們進了辦公室。
我四下一掃,不大的辦公室,桌椅板凳明顯是新換的。
辦公桌上,放在一對花瓶,花瓶旁擺著放大鏡、白手套。
“這景泰藍對瓶,可價值不菲。”
“沒看出來院長還喜好收藏古玩。”
我一個農村孩子,自然談不上喜好研究收藏古董。
只是小時候,喜歡纏著師父給我講各種奇聞異事。
師父講到過盜墓。
提到盜墓,自然免不了古董二字。
恰巧師父喜歡景泰藍,多跟我講過一些。
我也就有所了解。
“哈哈,許師父您說笑了,我就平常沒事喜歡去地攤淘點物件研究研究。”
“這就是地攤貨,那是什么景泰藍。”
嘴上這樣說著,院長動手收起了那對景泰藍對瓶時,小心翼翼的動作。
足以證明,這可不是地攤貨。
至于這對瓶從何而來,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
必然是明氏集團。
地皮一事屬于你情我愿,縱使有違法違規,也輪不到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