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我趕緊拔了電源線。
至此,我徹底確定,鬼來電一事,江小天隱瞞了真相。
我重新仔細翻了一遍房間。
希望能找到日記本之類的東西。
結果除了在床底下翻出來幾本不健康雜志外。
一無所獲。
等我提著壞手機,走出房間,蔣桂花正摟著孩子,坐在沙發上不停安撫。
見我出來,蔣桂花立馬站起身,抬手指了指門頭上貼著的鎮邪符問我。
“許師父,是不是只要貼著這符,就沒事了?”
“治標不治本罷了,想徹底解決此事。”
“需要把騎行露營當天究竟發生過什么事,一五一十說出來。”
說完,我便走過去坐到對面沙發上,盯著江小天。
蔣桂花也扭頭看著江小天。
雙手抱著膝蓋、赤足埋頭窩在沙發上的江小天。
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立馬很慌亂低下了頭。
眼神明顯在閃躲。
見狀,蔣桂花一下來了怒火。
流著眼淚、恨鐵不成鋼罵道。
“小兔崽子,都啥時候了你還遮遮掩掩!”
“難道你真想一輩子給臟東西纏著?”
一聽會被纏一輩子,江小天顯得更驚恐害怕了。
支支吾吾半晌,依舊只是說那天他們五個人一塊去香爐山公園騎行露營。
大家玩的都很開心,第二天晚上回來,發了一場高燒,清醒過來就變成這樣了。
到底怎么招惹了臟東西,不停給他鬼來電。
他也不知道。
“許師傅,小天這孩子從小就不咋會撒謊,您看會不會真就是無意間招惹了臟東西?”
“比如不小心坐到了墳頭上、上廁所不小心濺到了墓碑上……”
蔣桂花喋喋不休,替江小天找了一堆可能無意間招惹到臟東西的理由。
實際上在我看來,那些全都是借口,或者說是蔣桂花憑空想象。
正所謂人走陽關道、鬼行黃泉路。
大部分情況下,孤魂野鬼不會因為無意間小小一個冒犯,就纏上活人。
當然要是碰到生前小心眼、死后也是小心眼的,估計得另當別論。
再來之前,我也想著江小天大概率是無意間招惹了臟東西。
但現在看來,絕非如此。
“蔣阿姨,我知道在母親眼里自家孩子即便不是最優秀的,也一定不會是壞人。”
“我媽也這樣。”
“但這次恐怕您兒子真是在撒謊。”
知子莫若母。
蔣桂花其實也看出來自己兒子一直在撒謊、遮掩。
只是無論怎么追問、逼問。
江小天翻來覆去,還是那一番說辭。
就像是五個人,提前商量約定好的‘口供’。
“蔣阿姨,既然說不清楚,這事我恐怕也愛陌難住。”
冤孽纏身,不同于邪術妖法害人,若尋不到緣由。
強行解決,損陰德不說,弄不好會越鬧越大。
紅衣煞就是列子。
“這段時間最好小心些吧,現在只是鬼來電。”
“過幾天會鬧得更兇,那臟東西怨氣可不小。”
我這真不是為了賺錢,故意夸大其詞嚇唬人。
剛剛接起那一通鬼來電時,就沖那凄厲慘叫聲。
怨氣也小不了。
蔣桂花被我那話嚇得不輕,扭頭一看埋頭窩在沙發里,抵死不肯說出真相的江小天。
她也是一臉無奈、心酸。
“許師傅,那您這符能不能再多請幾道?”
“我加錢。”
“治標不治本罷了,請多了反而會更加激起對方怒意。”
我搖頭拒絕。
最后那一道鎮邪符,我也就收了兩百塊錢。
從蔣桂花家離開時,走到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
江小天也正偷偷看著我。
四目相對。
他慌忙低了下頭,閃躲的眼神。
一副生怕秘密被發現的樣子。
莫不是江小天五人,露營時起歹念,合謀殺了人?
導致鬼來電?
仔細一想,這又明顯不合乎邏輯。
要是殺人后,冤魂不息復仇的話。
絕對不單單只是鬼來電這般輕松。
“算了,世間未解之事多如牛毛,要是每一件都得弄個清楚明白。”
“我得累死。”
自嘲似的笑了笑,我也不再逗留。
反正這一趟賺了兩百,也不算全無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