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原地留下一個被劈成兩半的草人。
我走過去彎腰撿起草人看了看。
眉眼口鼻勾畫很細致,草人身上還蒙了一層入手觸感格外細膩的皮。
是人皮草人。
我心頭一陣惡寒,想了想還是隨手將這人皮草人收到八卦袋里。
這玩意邪氣森森,要是隨便仍在大廳。
明天一早人來人往,鬧得人心惶惶不說,不小心還會鬧出別的邪乎事。
等我折返回到林陽病房,一陣妖風掀起,白靈素出現在我身旁。
見我安然無恙,她臉上擔憂之色,這才立馬消退下去。
“施術者找到了?”
“找到了,是醫院里一個保安,可惜被他用草人替身跑了。”
剛剛那施術者,穿著保安制服出現。
并不是他臨時換上,偽裝成保安。
他一直就是以保安身份藏身在醫院。
也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施展邪術禍害林陽、王護士。
“夫君你已經盡力了,眼下那人既然已經漏了相,想要抓住他就簡單許多。”
“不過夫君恐怕得盡快設法抓住那人,不然林陽怕是撐不住了。”
說這話時,白靈素撇了一眼病床方向。
我心里頭咯噔一下,忙順著白靈素視線看過去。
這一看,給我嚇了一大跳。
病床上被子已經掀開了,林陽滿頭白發、一臉皺紋,就連雙眼都已經明顯凹陷進去。
完全就是一個八九十歲,生命垂危的老人模樣。
我皺著眉頭走過去伸手試探了一下鼻息,又把了脈。
氣若游絲。
脈搏也很微弱。
“呵呵,不是撐不住,是已經只剩一口氣了。”
我苦笑著搖搖頭。
就林陽現在這狀態,即便今晚我已經斗法贏了施術者,逼得他漏了相。
恐怕林陽也撐不到,我將施術者揪出來。
“夫君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
白靈素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
將施術者揪出來,徹底破除邪術,自然是上上策。
眼下,這辦法卻來不及。
想了好半晌,我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既然是交易買賣,如果拒收對方所支付的酬勞,我在開壇做法,興許還能撐幾天。”
“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對方到底付了什么酬勞?林陽這狀態,也不像得了好處。”
白靈素這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將我心頭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澆滅。
是啊。
現在連對方到底支付了什么酬勞,都還沒弄清楚。
如何開壇做法,替林陽拖延時間。
等等!
林陽沒得到好處,難道林副院長得了好處?
我突然想起來,今晚接到王護士電話趕來醫院路上,我給林副院長打過電話。
本想讓他安排人先去看看。
結果電話一直打不通。
當時我便覺得這事不對味。
親兒子被人算計,身中邪術命不久矣,老子還能玩失蹤。
“林副院長得了好處。”
白靈素與我心靈相通,她也在同一時間想到了這一點,抬起頭一臉錯愕看著我。
“現在看來,只有這一種解釋。”
“難道是林副院長自愿賣了兒子的命?找夫君幫忙只是做戲?”
人人都害怕妖魔鬼怪,可其實很多時候,人比妖魔鬼怪還要可怕。
這一點我是深有體會。
“也許吧。”
我剛說完,病床上一直渾渾噩噩、陷入自閉的林陽,突然哈哈哈笑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