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呆愣當場,許久后她搖著頭,踉蹌著倒退幾步。
突然間又像是受了莫大刺激,雙眼通紅抬手指著我、指著牛隊長破口大罵。
“你們胡說八道、造謠誹謗,信不信我去告你們,讓你們牢底坐穿!”
“子豪、子明他們怎么可能會殺人!更不可能害我,我是他們親姐姐!”
“親姐姐!”
怒吼過后,朱珠當即拿出手機,哆嗦著手撥了一個電話。
“王律師,有件事要你幫忙,多少酬勞都行!”
……
朱珠這般反應,在我預料之中。
其實她已經信了我的話,或者說她心里頭早有預感。
不然在沒見到尸體、暫時沒有任何實證的情況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她何必著急忙慌尋求律師幫忙。
已經被戴上手銬的朱子豪,這會也開始一個勁朝朱珠哀嚎。
“大姐,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們啊!”
“我們沒有殺人,更沒有想過害你,我們親姐弟啊!”
“他們全是在惡意造謠,就想從咱家訛錢!”
牛隊長皺了下眉頭,側過頭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試探著問了我一句。
“這鬧得有點大啊,你小子確定祖墳里真藏了尸?”
“要是沒有,這沒法收場啊。”
“放心吧,這么大的事我不會亂說,要不放心咱們現在就去朱家祖墳。”
一旁給律師打完電話的朱珠,緊握著手機,像是丟了魂一樣,站在原地不停發抖。
長姐如母。
就為了財產,被三個親弟弟勾結外人暗害。
朱珠可憐?
著實可憐。
但有句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像眼前,明明已經揭開真相,朱珠心里頭其實也信了。
她第一反應卻不是給無辜慘死的趙秀秀兩人討回公道。
而是想要保住三個弟弟。
這也是我為什么決定先來趙老四家走一遭的原因之一。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我可不希望鬧到最后,這事還有挽回余地。
“朱老板,這次您找上殷教授委托的事,便是解決朱家祖墳滲血詭事。”
“現在真相已經解開,只需要去朱家祖墳挖出尸體,給往死之人一個公道。”
“朱家祖墳滲血一事,自然解決。”
“我不算違約。”
一番話,我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朱珠慢慢抬起頭看著我,眼神格外復雜,說不出是感激、埋怨還是憤怒。
“好,既然你們非說我弟弟殺人,還要暗害我,咱們就去朱家祖墳走一遭。”
“要是挖不倒尸體,我一定讓你們付出代價。”
“一言為定。”
干脆利索扔下四個字,我沒任何遲疑,轉身率先上了車。
萬全期間,我依舊選擇和朱珠同乘一車。
天知道這蠢女人,是不是會偷偷給朱子明通風報信。
要讓殺人兇手跑了,兩個慘死冤魂如何安息。
不同于來時,一路上朱珠將我視為救命稻草,處處以我為主心骨。
趕往朱家祖墳的一路上,朱珠緊握著手機,死死盯著我一言不發。
開車的司機,也顯得格外坐立不安,不時偷偷用余光瞥著我們。
氣氛那叫一個壓抑。
牛隊長帶著手下、帶著趙老四夫婦,押著朱子豪跟在后頭。
一路無話,趕到朱家祖墳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夜幕下朱家祖墳。
比起白日,更顯詭異瘆人。
空氣中那股血腥味似乎也更濃郁了幾分。
一股沖天怨氣,從朱家祖墳內噴薄而出。
四周本應該棲息著眾多鳥類、生機盎然的松柏林。
格外死氣沉沉。
怨氣太重,飛禽走獸已經不敢靠近。
“現在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