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的!”
一個剛剛十七歲的女孩,一臉平靜說出我要死的這句話。
那種情感上帶起的沖擊,別說身為母親的毛太太有多難受。
就連我一個外人,也只感覺心里頭堵得慌。
不過我心頭也泛起了一個疑問。
毛靜彤怎么如此篤定她一定要死。
她這是已經感覺出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更甚者,難不成她想起了上一世的某些記憶?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的話,我再插手豈不真成了棒打鴛鴦?
“你是不是最近出了夜夜噩夢纏身之外,還莫名其妙多了一些模糊記憶?”
“大概就是和某個男人,或者說是和你夢中那個男人恩愛的模糊記憶?”
毛靜彤抱著膝蓋,垂著頭輕輕搖了搖。
“我只是感覺我要死了。”
感覺到死期將至。
屬于死亡預兆的一種。
并不算稀罕事,很多老人都會有這種感覺。
“那你真的想死?”
問完這句話,我萬分緊張盯著毛靜彤。
她已經感受到冥冥之中天意,如果她已經打心底里接受一切。
我想我也用不著出手干預。
讓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我……我不想死,可我……可我感覺我馬上要死了!”
終于毛靜彤哭了起來,哭的傷心欲絕,絕望悲涼。
毛太太撲過去摟著女兒,也哭成了淚人。
“既然你不想死,就還有希望。”
“換好衣服,我在客廳等你。”
我退回到了客廳,和毛先生一塊等著。
短短四五分鐘的時間,顯得格外煎熬。
毛靜彤換好衣服,在毛太太陪同下來到客廳,來到我面前。
“小師父,現在要怎么辦?做什么?”
我讓毛先生拿出提早準備好的大黃紙以及筆墨紙硯。
“有些疼,忍一忍。”
說著,我便一刀割破了毛靜彤中指。
指尖血一滴一滴落入硯臺。
毛先生、毛太太在一旁看得一臉擔憂,卻又不敢出言打擾。
“接下來我來說,你來寫。”
毛靜彤看著我遞過去的毛筆,有些慌亂,低著頭支支吾吾說她沒練習過毛筆字。
“沒事,能看清楚就可以。”
寫的自然就是告陰狀的狀紙。
其實用墨水些也可以,只不過毛靜彤這事比較特殊。
以指尖血為墨,效果會更好。
毛靜彤接過毛筆,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冤呈,告狀……’
我按師父所教,逐字逐句念著。
至于陰狀具體怎么寫,其實和人間寫狀紙大差不差。
無非就是狀告對象,不是活人,而是陰司之鬼。
寫完狀紙,我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么問題,便將其小心翼翼疊好收了起來。
“毛先生、毛太太領上彤彤。”
“我帶你們去城隍廟告陰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