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事,還總擔心是不是殷森設的圈套。
現在看來,他壓根沒有費力設圈套。
他只是算準了我的命。
選在恰當時間,輕輕推波助瀾而已。
殷森這么做到底圖謀什么?
難道真是為打破天命,行逆天之舉?
“夫君莫要為尚未發生的事憂慮,過好當下、走好眼前。”
就在我快要被萬千思緒吞沒,驟生心魔時。
白靈素一句話,將我驚醒過來。
是啊。
若是連眼前的事都沒處理好,非要去憂慮還沒發生的事。
不就成了杞人憂天嗎?
我不在遲疑多想,小心翼翼取出黃綢子包裹嚴實的陰山祖印,一并放進了八卦袋。
隨劉大毛趕往下河村的一路上,我都在祈禱這兩件事沒有關系。
祈禱用不上陰山祖印。
師父當年與那只妖孽前后斗法三次,最后動用陰山祖印,也只是將其逼回水中。
若兩件事真有關系,恐怕就算我動用陰山祖印。
以我目前的道行,估計也是十拿九不穩。
劉大毛家就在水庫邊,院子里修了好幾個水池,裝了增氧器。
明擺著是平常用來養魚的,只不過眼下池子里空空蕩蕩,水都沒有,更別說魚了。
詭異的是,剛踏進他家院子,我就聞到空氣中有股子特別濃郁的死魚爛蝦味。
隱隱約約,里頭還夾雜著一絲淡淡血腥味。
在抬頭一看他家小洋樓,上下三層。
所有窗戶,都用無比厚實的黑色窗簾,遮了個嚴嚴實實。
別說透進去陽光,估計風都透不進去。
不等我細看,屋子里突然傳來一聲哀嚎慘叫。
“啊啊啊!疼死我了!”
“殺了我!殺了我吧!”
就那哀嚎聲,用殺豬一般形容都不夠。
聽得我都有些頭皮一緊。
無法想象發出哀嚎的人,到底在經歷何種非人的折磨。
“大外甥吶你……你聽這,你快進屋給你虎子哥看看吧。”
“算表舅求你了。”
劉大毛抓著我的手,老淚縱橫、忙開口哀求。
也是在時候,我無意間看到劉大毛袖子耷拉下去,露出的右邊手腕處。
竟然長著一片鱗片。
人手上怎么會長鱗片呢?
我心頭一驚,下意識以為看花了眼。
忙反手一把抓住劉大毛右手,擼起他袖子。
這下看得真真切切。
他手腕處,的的確確長著一片鱗片。
拇指大小的鱗片,陽光照射下還亮晶晶的。
劉大毛這時候,也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鱗片。
瞬間臉色巨變,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嘴里無比驚恐喊著:“要死了!我要死了!”
一邊喊,就一邊去拔鱗片。
那些鱗片可不是貼上去的,全是從肉里長出來。
一拔連皮帶肉,鮮血橫流。
劉大毛仿佛感覺不到疼,夢魘似的拼命去拔。
拔到整個手腕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那些鱗片卻像是春風下的野草。
肉眼可見從肉里往外鉆。
一眨眼,長得比之前更多、更密集了。
前后不到兩分鐘,劉大毛整個右手手臂上,長滿了鱗片,還迅速朝著手背蔓延。
從肉里長出來鱗片,是什么滋味我不知道。
反正劉大毛已經抱著手臂,開始滿地打滾、慘叫個不停。
最后干脆用腦袋砰砰往地上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