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根嫂撒謊、隱瞞事實,孫祖耀心里頭一時間無法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我看到阿秋臨死前在求救。”
“不可能,就算阿秋不是自殺,也一定和根嫂、根叔沒關系。”
孫祖耀依舊固守己見,我也沒在多說什么。
人已經死了,說再多也是死無對證的事,孫祖耀也不會信。
同樣的我心里頭也有點懊惱,不是懊惱插手管閑事,是懊惱自己因為孫祖耀、因為和根嫂一面之緣。
竟然就先入為主,全信了根嫂所說。
完全忽略了人心隔肚皮這四個字。
不過要說阿秋的死,就全賴根叔、根嫂,甚至阿秋就是被根叔、根嫂害死,那也不見得。
眼下這件事,也確實變得迷霧重重起來。
完全不是我一開始想象的那樣,人善被鬼欺。
“別進衛生間,我去臥房看看,或者你先出去等我。”
“為啥?我倒要弄清楚,我要證明根嫂、根叔和阿秋之死沒關系。”
“阿秋就死在衛生間,你要不怕就進去。”
孫祖耀這人膽子小,一聽這立馬嚇得往后縮了縮脖子,只是我沒想到一扭臉,這家伙竟然硬氣起來。
閉著眼睛咬著牙、攥著拳頭,一頭扎進了衛生間。
阿秋橫死在衛生間,還是一尸兩命。
死前還在求救,不管是為了自己活下去,還是為了腹中胎兒。
情緒是極其強烈的,不然我的妖眼也不會看到一些阿秋臨死前的畫面。
孫祖耀就是個普通人,受不了衛生間內淤積不散的強烈情緒,或者說怨氣沖擊。
立時身子一抖,面色驟變,瞪大著眼睛,豆粒大小的冷汗珠子順著臉龐就往下滾落。
我忙一把將他拽了出來。
一個踉蹌孫祖耀跌坐在地上靠著墻壁,大口喘著粗氣。
渾身汗如雨下像是洗了個涼水澡,更像是剛死里逃生。
“發什么瘋?不是說了別進衛生間?”
“你是真不怕被阿秋拉去墊背?”
“我…我就是想搞清楚真相,證明阿秋之死和根嫂、根叔沒關系!”
我也不好在多說什么,只能給了孫祖耀一道護體符,轉身去了臥房。
不大的一間臥房,布置的很是溫馨,床頭柜上擺著好幾個毛絨玩具。
還擺著一張照片,照片里是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清瘦女孩。
女孩頭發染得五顏六色,屬于當時很流行的非主流發型。
臉上看似一副誰也不服、玩世不恭的神色,其實一雙眼眸依舊透著少年獨有的單純、迷茫。
可以說阿秋未婚先孕、遭到渣男拋棄,身無分文,是自己作的,可換個角度看,不一樣是單純無知?
這時候我無意間撇到床頭柜抽屜沒關嚴。
出于好奇拉開一看,里頭有個日記本。
“我知你心有怨念,看你隱私,也是為了弄清真相。”
“你要公道,根叔根嫂也要公道。”
念叨兩句后,我小心翼翼打開了日記本。
日記本是新的,最早一篇也就幾個月前。
前面十多篇全都是阿秋在吐槽、咒罵拋棄自己的渣男。
除了其中幾篇阿秋提到自己走投無路,想要一死了之外,并沒有什么太多的看頭,更談不上勁爆可言。
日記里提到一死了之,阿秋卻沒死。
這一點更加證明我剛剛推開衛生間門,妖眼之下看到的一幕,不是虛幻。
阿秋想過死,可她不敢去死,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這很正常。
她不是自殺。
“難道真是根叔、根嫂害了阿秋?”
帶著疑問,我繼續往后翻著日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