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你怎么瞟一眼知道了?”
我沒立馬回答王城的追問,而是抬手指著不遠處的墳地說。
“沿著這條線一直往前走,墳地最后面還有一個臺階,一共八臺,每一個臺階高八厘八毫。”
“而且那個臺階下面就是荒地,壓根不會有人走。”
“不可能吧?許仙你都沒進去看過。”
饒是王城對我十分信賴,這會也忍不住質疑起來,張隊長就更是如此。
還嚷嚷著非要和我打個賭,要是墳地后面沒有臺階,高度也不像我說的那樣,這次幫忙我得不收費。
“好啊,如果真有費用翻番。”
“成,我不信真有這么玄乎。”
張隊長不假思索便答應了下來,他初次認識便尋求我幫忙,是死馬當活馬醫。
其實他心里頭,對這些神神鬼鬼之事,多少還抱著一絲質疑。
我帶頭沿著那條九曲十八彎的水泥路,大步走進了那片墳地。
柳樹這東西只要水分充足、背陰,長勢很快。
不大的一片墳地,柳樹也明顯栽種沒多久,卻已經綠柳成蔭。
踏進墳地,立時便讓人覺得涼意嗖嗖。
墳地里那股聚而不散的怨念,比起十字路口也更加強烈。
我仔細掃了一圈那些墓碑,上面寫了名諱、生死年月,也寫了孝子賢孫的名字。
和我猜測的如出一轍,這是一片新墳地,絕不是陳家灣祖墳。
葬在這片新墳地里的人,死亡時間都非常接近。
全都是些上了歲數的老人。
張隊長也仔細看了墓碑,不過他沒發現問題所在,只是下意識撓著腦袋嘀咕了一句。
“都是些老人吶,去世時間還都挺接近,算起來前不久這陳家灣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有老人去世。”
“張隊長,這些老人全都是陳家灣下村的人?”
張隊長被我沒頭沒腦的一問,搞得一時間也有些轉不過彎。
不過他還是又仔細看了一遍那些墓碑,然后很篤定的搖了搖頭。
“不是,很大一部分是下村的,其他的上村、大小村都有。”
“哎,這墳地不是陳家灣祖墳啊?”
這時候張隊長也后知后覺反應了過來。
“陳家灣雖然大部分都姓陳,屬于一個宗族,沾親帶故,可幾個村子都有各自的墳山,怎么給埋一塊了?!”
“因為埋在這片新墳地的老人,都不是壽終正寢。”
我回過頭咧嘴勾起一抹笑,直勾勾盯著張隊長,一臉嚴肅說。
一句話讓張隊長瞪大了眼睛,隨即情不自禁渾身一激靈,王城更是嚇得原地蹦起老高。
“不是壽終正寢?!許仙你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這里埋的老人,都是被人害死,死于非命?”
張隊長緩過神來,也是咔嚓一下握緊了拳頭,眼睛也跟著瞇了起來,眼神瞬間變得如同鷹隼一般犀利、敏銳。
“許仙你最好別亂開玩笑,這片墳地十六個墳頭,那就是十六條人命,要真像你所說,全都死于非命!”
“人命關天,這可是天大的事!”
“張隊長我只說這些老人不是壽終正寢,可沒說他們是被人殺害。”
世間萬物,包括石頭沙子,都有壽數。
安安穩穩享受完壽數,便是壽終正寢。
反之那就能說是死于非命。
“不是許仙,你這云山霧繞的,到底幾個意思?”
“一會不是壽終正寢,一會死于非命,一會又不是被人殺害?!”
“是啊許仙,你丫的別賣關子了。”
“如果我告訴你們,埋在這片墳地的老人,極可能是被臟東西害死,還是同一只臟東西。”
有道是夜半莫提鬼,墳地不妄言。
這片墳地本就陰氣森森、怨氣聚而不散,我一句臟東西,讓王城、張隊長同時面色一變。
王城更是抱著胳膊,不停哆嗦,一臉警覺環視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