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就和黃河里頭那具女浮尸一模一樣。
同時我耳畔似乎還有個女人在咯咯咯的陰笑著。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王城、趙大山兩口子被我嚇了一大跳,齊刷刷瞪著眼睛看著我。
“許仙你咋了?給炸雷嚇懵了?”
“剛剛那炸雷卻是夠響的啊。”
王城說著,偷偷拽了我一下,我當然不是被雷聲給嚇到,王城也看出來了,他是在給我找臺階。
我緩過神來,窗外瓢潑大雨還在下個不停,雷聲倒是停了,我再次偷偷看向鳳霞嫂子。
她一張臉壓根沒有浮腫發爛,頭發衣服也是干干凈凈,并沒有往外流出水來。
我強擠出一抹尷尬笑容,趙大山兩口子也隨和,順著王城的話,也給了我臺階。
剛剛是我的幻覺不成?
好端端的,我怎么會產生幻覺?
就連白靈素也格外擔憂的在心里頭問我怎么了?剛剛她明顯感覺到我心境波動很大,隱隱有本心失守的跡象。
自從來到老龜渡、碰到撈尸人馬老疤以后,怪事一件接一件。
除了紅娘子對我的惡毒詛咒外,我想破頭也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解釋。
‘我沒事,太累了。’
在心里頭寬慰了白靈素一番后,我低著頭繼續吃著飯,王城陪著趙大山喝酒侃大山。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窗外大雨也沒見小。
端上來熱茶、水果、瓜子后,趙大山就去廚房幫著收拾。
“許仙剛剛你咋回事?是不是看到啥不干凈的臟東西了?
王城偷偷看了一眼廚房方向,確認趙大山兩口子都不在后,湊到我身旁壓低了聲音問我。
呼哧。
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沒打算隱瞞,便告訴王城剛剛我看到鳳霞嫂子,變成了那具女浮尸。
聽完王城嚇得酒都瞬間清醒了。
“我就說鳳霞嫂子可能真淹死在黃河里頭了,咱看到的就不是人。”
“這可咋整?搞這么嚇人,不然咱想想辦法趕緊走吧,我老感覺留下來還得碰上臟東西。”
“等會雨小一些,去渡口看看有沒有船吧,咱總不能游過去吧?”
王城也不再言語,提心吊膽、如坐針氈坐了下去。
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總算雨小了。
我便立馬跟趙大山提出,去渡口看看還有沒有船過河。
趙大山想要留我們做客,一個勁說平常這個點也沒渡船過河了,剛剛又下了這么大暴雨,更不會有。
弄不好明天早上都不會有渡船,我兩安心待著就是。
最后在我和王城再三堅持下,趙大山也沒辦法,勉強松口答應陪我們去渡口看一看有沒有渡船。
拿了雨傘,匆匆朝著渡口趕去。
剛踏出趙大山家院子,我回頭看了一眼老龜渡村。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整個老龜渡村,三十多戶人家,竟然只有趙大山家亮著燈。
整個村子也是死絕了一般的安靜,只能夠聽到昏暗中遠處黃河水拍打岸邊的浪花聲。
王城也發現了這一點,縮了縮脖子,抱著胳膊搓了搓,忍不住就沖走在前頭帶路的趙大山喊了一聲。
“哎大山哥,這天剛黑沒一會,咋村里頭就你家亮著燈?還一點人聲都沒有,怪滲人的呢。”
走在前頭帶路、距離我們也就幾米開外的趙大山動作有些僵硬的停了下來,卻是沒有立馬轉過頭、也沒有回答。
就那么直挺挺站在原地,低著頭。
一種無法言表的詭異氣氛,悄無聲息彌漫開來。
“大山哥?”
王城只以為是我們執意要離開,惹得極力挽留、熱情款待的趙大山不大高興,小心翼翼又喊了一聲。
終于趙大山慢慢轉過了頭,下一秒我卻看到格外恐怖的一幕。
手電光映照下,趙大山的臉浮腫發爛,慘白的嘴唇沒了半個、牙齦露整個外頭,頭發衣服濕漉漉的在不停往外流水。
他嘴角慢慢上揚,僅有的上嘴唇啪嗒一下也耷拉了下來,沖我陰陰笑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