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過去一看,煤機廠水庫的照片很多。
的確是綠柳成蔭、綠草成蔭,天青水藍景色怡人,不遠處還能看到幾個大煙囪,應該就是煤機廠。
至于謝珍珍說的煤機廠水庫鬧鬼報道。
是一篇很多年以前的新聞報道,我也大概看了一下。
讓我沒想到的是,報道里說煤機廠水庫鬧鬼,指的還不單單只是水庫,包括煤機廠里頭也鬧鬼。
只不過這幾年,煤機廠水庫鬧鬼這事早就成了陳年舊事,沒人在提及了。
現如今的煤機廠水庫,因為景色怡人,交通也算方便,成了許多人周末假期、閑暇時刻露營、野炊的首選地。
還有許多釣魚佬也喜歡去煤機廠水庫。
幾乎可以說從白天到黑夜,每天都有人在那地方,絕對不是什么人煙稀少的荒郊野外。
如果是這樣的話,李兵在煤機廠水庫惹來這東西的可能性就大大下降了。
除非他真的做了什么觸及對方底線的事。
人害怕這些山精鬼怪,山精鬼怪其實也害怕人。
然而煤機廠水庫,又是眼下唯一一條稍微有些價值的線索。
正當我猶豫要不實地去看一看的時候,剛剛陪同謝珍珍一塊去接我一個主任醫師慌慌忙忙推門闖了進來。
“李兵…李兵快不行了!”
一句話讓辦公室里瞬間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沉寂過后算是徹底炸開了鍋。
周華、李梅母女兩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完全就是手足無措,只是抓著我胳膊一個勁哀求我想想辦法救救李兵。
謝珍珍兩條黛眉也完全擰成了一根繩。
“走,先去看看李兵。”
其實我心里頭也是心急如焚,可我知道這種情況下,我就是主心骨。
若是連我也亂了陣腳、沒了方寸,李兵真的就必死無疑了。
匆匆趕到監護病房,時刻檢測李兵各項生命體征的儀器,好幾個已經閃爍起了紅燈。
原本雙目空洞無神、呆呆看著天花板的李兵,也像是回光返照一樣,咧著嘴咯咯咯的笑著。
一雙眼眸虛瞇著,更詭異的是,他的眼眸變成了綠色。
柳葉一樣的綠色。
“快去準備搶救啊,愣著干啥!”
謝珍珍第一個反應過來,回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沖幾個同事催促道。
我抬手攔下了謝珍珍,輕輕搖了搖頭。
“別折騰了,那東西就是奔著要他命來的,要不是現在學醫發達硬生生給他吊著命,人早沒了。”
“三把火,他已經滅了兩把。”
“啊?!那這怎么辦?”
我轉過身看向了周華、李梅母女,一字一句一本正經問道:“我有辦法能讓人在撐三天,就三天。”
“三天之內要是能讓那臟東西罷手,李兵便能活,要是不能他必死無疑。”
“我沒有十足把握,甚至可以說把握不超過三成,想怎么辦你們自己決定。”
如果沒經歷過陳小軍、陳潔父女陰牌那件事,也許我現在會毫不猶豫按自己的想法出手幫忙。
可自從經歷過陳小軍那事后,我也學乖了。
驅邪克兇,就和治病救人一個道理,需要發慈悲之心、動惻隱之心不假。
也得看事主如何選擇,尤其是涉及到利益兩個字。
眼下李兵這事倒是沒牽扯到利益,不過周華母女都是醫生,妥妥的醫學世家。
到底是依靠現代醫學搶救,還是讓我放手一搏,也得看人家如何選擇。
畢竟一條人命我背不起,更賠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