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謝珍珍便告訴我,根據她和李梅打聽到的消息。
自從十幾年前煤機廠因為經營不善、嚴重虧損關門以后,趙大海便下了崗。
讓人有些意想不到的是,下崗之后沒多久趙大海趙大海便和陳麗芳登記結了婚。
夫妻兩人也沒搬走,就在本地經營著一家小飯店為生。
“師兄,現在看來還真是這趙大海玩弄感情惹出的大禍。”
“只是陳麗芳既然知道趙大海是人渣,為啥還要跟他正式登記結婚?”
“趙大海下鄉當知青時,并沒有跟陳麗芳正式登記結婚。”
謝珍珍的問題,也是我心里頭的又一疑惑。
不僅是這一點透著古怪,魏玲玲之死,包括死后被人一五行困靈陣困在煤機廠水庫,同樣透著古怪。
“去見見趙大海吧。”
“咱們在這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謝珍珍也不再言語,點了點頭便和李梅帶著我離開酒店,徑直趕去了趙大海夫妻兩人經營的小飯店。
飯店位于城北,和煤機廠一南一北,中間正好隔著整個城區。
等我們趕到小飯店,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馬上十點了。
面積不超過二十平方的小飯店里,還亮著燈,一個頭發雪白、戴著眼鏡身形佝僂一臉皺紋的老人,穿著圍裙正低頭收拾著桌椅板凳,準備打烊。
看到那老人,我心里頭莫名咯噔了一下。
直覺告訴我這老人就是趙大海,因為按常理來說,就算飯店里要請工人,也不可能請一個老人。
可問題是按照時間推算,煤機廠關門倒閉職工下崗時,趙大海也就三十不到的年紀。
現如今應該是正值壯年,可眼前這趙大海怎么看都是一個花甲老人。
更讓人覺得古怪的是,容貌和歲數嚴重不符的趙大海穿著圍裙、提著掃把一言不發收拾著衛生。
另一個衣著光鮮、打扮時髦,看歲數也就四十出頭,保養極好的女人就翹著二郎腿坐在飯店里頭。
一邊嗑著瓜子,一邊不停往地上吐著瓜子皮。
就是那種趙大海剛掃干凈一塊地方,女人立馬又吐上去幾塊瓜子皮。
這種行為怎么看都像是挑釁、或者說是在故意找茬。
然而趙大海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低著頭默默掃著瓜子皮。
動作稍慢一點,還會被女人毫不客氣的呼來喝去。
難道這女人是陳麗芳?!
如果是陳麗芳的話,不說夫妻和睦,也不應該是這種狀態。
更何況現在早就不是封建時候,婚姻自由。
就算陳麗芳要報復趙大海的不忠,處處刁難,趙大海也完全可以選擇離婚。
不僅是我感到古怪,李梅也感覺到了,側過頭看著謝珍珍試探著問了一句。
“謝教授,咱們不會搞錯了吧?”
“這怎么看也不像是兩口子啊?”
“沒搞錯,我看過趙大海的照片,這老人就是趙大海。”
謝珍珍搖了搖頭,格外篤定的說著。
說完她便要抬手打招呼,我緩過神忙一個眼神攔下了謝珍珍。
“哎呀來的真不巧,打烊了啊?”
攔下謝珍珍后,我便佯裝成要吃飯的食客,沖著飯店里頭正忙活收拾衛生的趙大海喊了一嗓子。
趙大海身子顫了一下,抬起頭朝門外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我們三人都被驚了一下。
趙大海一臉褶皺、雙目凹陷、看不到任何神采,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顯得蒼老。
而且有種行尸走肉的感覺。
不是真的變成了行尸走肉,是因為生活折磨,眼神里失去了光芒。
“不好意思三位,今晚打烊了。”
趙大海勉強擠出一抹機械式的笑容說著。
這時候坐在凳子上嗑瓜子的陳麗芳站了起來,手里的瓜子隨意扔到了地上,狠狠瞪了一眼趙大海說。
“打烊?打什么烊,我讓你打烊了嗎?”
“有客人來了還不趕緊招呼,你不掙錢老娘吃什么喝什么?”
陳麗芳說話的語氣口吻,完全不像是一個妻子在對丈夫說話,更像是主人在命令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