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炎炎一番話,讓我心里頭掀起了滔天巨浪。
師父一直提醒我小心鎮妖司。
事實也證明,因為白靈素的緣故,我在鎮妖司算是掛了號,一直是鎮妖司重點關注對象。
是鎮妖司眼里能夠威脅正常社會的重大不穩定因素。
現在陽炎炎突然甩出一張鎮妖司入職申請表,還告訴我這是師父替我爭取來的機會。
我豈能不驚愕萬分。
“不是,陽炎炎你先告訴我這到底怎么回事?”
“煤機廠這事你處理的很好,還有陳家灣紅娘子一事,包括老龜渡青銅棺…”
陽炎炎喝了一口氣,竹筒倒豆子一樣開始長篇大論。
聽完以后我硬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有一種所作所為,都被人時刻盯著的感覺。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鎮妖司雖然沒有動我,暗地里其實一直都在盯著我的所作所為。
尤其是我為了償還殷森債務,在城中村租房開了算命館,開始接手處理靈異事件之后。
加入鎮妖司除了需要通過考核之外,還需要三個擔保人。
師父因為白靈素這事,已經是鎮妖司罪人,自然沒法作為擔保人。
替我擔保,讓我加入鎮妖司的三個人。
是陳橋、張道一和陽炎炎。
張道一是我師父的師兄,算起來我得叫一聲師伯。
小時候爺爺沒少跟我提起這位師伯。
張道一和陽炎炎替我做擔保我不意外,陳橋替我做擔保,說實話讓我很意外。
要不是煤機廠這事,我都不知道陳橋這個人。
更何況陳橋幾年前就已經英勇殉職。
冥思苦想好一陣之后,我這才想起來小時候遇到倀鬼、惹來群虎襲村那次。
師父曾經離開過家,說是去找一位精通卜算的朋友,替我算一算三歲災厄、九歲劫難具體是什么?又該如何應對。
現在想來,師父去找的應該就是陳橋。
“難道是那時候師父就和陳橋前輩,商量好今天這一切。”
“陽炎炎你早知道這些,為什么我跟你打聽陳橋前輩時,你不告訴我?”
陽炎炎吃著烤肉串,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提前告訴你,怎么有理由堵的住鎮妖司其他人的嘴。”
“填了申請表、納個投名狀,以后你就是鎮妖司的人,不用再擔心鎮妖司尋你麻煩。”
這不僅是陽炎炎的意思,也是師父的意思。
我拿起那份申請表,一時間卻又有些猶豫。
我知道這是師父為我好,可我總有一種被人安排、被命運左右的感覺。
因為奶奶、李婆婆、狗妖、毛靜彤這些事,我心里頭特別反感、討厭這種被命運左右、安排的感覺。
難道人只能認命、順從天意安排,才能安安穩穩嗎?
“就知道你小子會猶豫,這事也不著急,反正就你目前的表現來看鎮妖司不會尋你麻煩,只會暗中盯著你,你慢慢考慮。”
“考慮好了通知我。”
說完陽炎炎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起身拍了拍手蹦蹦跳跳離開了。
將喝多了酒的牛隊長送去酒店以后,我拿著申請表思緒萬千的朝著出租屋走去。
剛走到樓下時,突然一股透著陰寒的尸氣朝我撲來。
一瞬間酒便醒了,我忙掐了個劍指,回頭去看。
一具披散著長發、穿著一身白裙子,面無表情、臉上能明顯看到尸斑的女尸站在昏暗路燈下歪著腦袋直勾勾看著我。
等徹底看清楚那具女尸的長相以后,我差點沒驚的原地一蹦三尺高。
大體老師。
那具女尸就是醫院里的大體老師。
更讓我頭皮發麻的是,這時候那女尸竟然開口說話了。
“許…許仙!”
斷斷續續、冷冷冰冰的聲音,像是收音機信號不好卡殼了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