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村整體改建完成以后,村里就在距離碼頭最好的位置分了一棟房子給梅秀珍。
梅秀珍呢就這房子做起了私房菜的營生,順帶還將二樓、三樓改成了海景房。
幾年下來倒也賺了不少錢,日子也過得去。
就在大概半個月以前,梅秀珍突然變得精神恍惚。
最后都變得不認人了。
最嚇人的是,梅秀珍店里幾個伙計,有一天晚上聽到廚房里有動靜。
就起床去看,結果就看到梅秀珍蹲在廚房后院雞籠子前頭,正抓著籠子里高價買來的走地雞往嘴里頭塞。
受了驚嚇的走地雞咯咯叫著、還在劇烈掙扎。
梅秀珍卻不管這些,一嘴就咬開了雞脖子。
鮮血混著雞毛順著梅秀珍嘴角往下流。
喝完一只雞的鮮血以后,梅秀珍也沒停下。
繼續伸手就往雞籠子里抓,籠子里其他幾只雞,表現得也很奇怪。
顯得很懼怕梅秀珍,一直在咯咯叫個不停,卻又一點不敢掙扎反抗,就跟嚇傻了似的蹲在籠子里不動彈。
養過雞的應該都知道,伸手去抓雞,雞是會撲棱翅膀反抗的,要是放養的走地雞,就更難抓了。
能讓籠子里的雞坐以待斃,唯一的解釋便是那些雞遇上天敵不敢反抗。
雞的天敵很多,但要說最臭名昭著的,一定是黃鼠狼無疑。
小時候我家里因為白靈素的緣故,院子里養不了家禽。
只能在距離我家挺遠的山坡上新修了豬圈、雞舍。
因為離家遠、沒人看著,雞舍里的雞經常遭到黃鼠狼禍害。
一旦有黃鼠狼進了雞舍,它不是咬死一只雞吃飽就走。
而是會把雞舍里所有能咬死的雞全部咬死,很多也不吃肉,只是喝雞血。
這一點也正好和梅秀珍的癥狀吻合。
當時幾個伙計看著梅秀珍抓雞咬開雞脖子仰頭喝血,全都給嚇的僵住了。
一直到籠子里的雞全被梅秀珍咬死喝光血以后,梅秀珍這才慢慢轉過頭看向了幾個伙計。
昏暗燈光下,梅秀珍嘴角沾著雞血、雞毛,咧嘴陰陰的笑著。
更滲人的是,她一雙眼睛竟然像動物一樣,泛著幽綠色。
幾個伙計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就往跑,把這事上報到了村里。
村里出面結了幾個伙計的工錢,還付了一筆封口費。
梅秀珍的店也暫時關了門。
畢竟蔡村現在吃的是高檔度假村這碗飯。
要是村子里有人惹了臟東西這種事傳揚出去,一定會大大影響村里的生意。
“哎,那之后我也安排了人看著秀珍。”
“秀珍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什么都不肯吃,就要吃雞、喝血。”
“鬧到現在村里也是人心惶惶,生怕那天這秀珍不吃雞、不喝雞血了,轉而要喝人血。”
表面上看這位蔡老村長說的沒什么問題,字里行間更是顯得尤為關照梅秀珍這個嫁到蔡村沒多久,就成了寡婦的外地媳婦。
可我卻聽得出來,這背后有大問題。
我并沒有選擇聲張,只是順著彩老村長的話多問了一嘴。
“村里還有其他人出現這種情況嗎?”
“沒有,就秀珍一個人。”
這話蔡老村長說的斬釘截鐵,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在我看來,這答案并沒有那么簡單。
包括梅秀珍被黃皮子迷了神志這事。
背后絕對是耐人尋味、是細思極恐的。
“勞煩蔡老村長帶我去梅秀珍家走一趟。”
“小師傅我這上歲數了,經不起折騰,我讓小文、小武帶您過去。”
“有啥事您只管吩咐他兩去辦。”
兩個一直跟在蔡老村長身后沒有插嘴的中年男人,也主動走到我跟前打了招呼。
兩人是一堆親兄弟,更是這蔡老村長的侄子。
分別叫蔡文、蔡武。
互相客套幾句后,蔡文、蔡武兩兄弟便帶著我和龍師傅直接去了梅秀珍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