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師傅、龍師傅里邊請。”
做了個請進的手勢,蔡文領著我們進了院子。
剛一踏進院子,那股子鬼氣更濃郁。
我抬起頭一看二樓窗簾后頭,一雙泛著幽綠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盯著我們。
龍師傅也感覺到了,抬起頭也看了過去。
見我兩停下腳步,看著二樓,蔡文也意識到不對,忙抬起頭看去。
就在蔡文抬頭看去的同一時間,砰的一聲巨響。
一個花瓶雜碎二樓窗戶玻璃,直直朝著蔡文腦袋砸了過來。
龍師傅眼疾手快,一把將蔡文拽到了身旁。
砰一聲。
花瓶準確無誤落到了蔡文剛剛站立的地方,摔了個稀碎。
要是龍師傅反應慢一秒,恐怕現在蔡文往輕了說已經被砸的頭破血流。
往重了說,當場丟了命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剛剛那花瓶砸下來的力度可不小。
明顯還帶著怨氣和殺意。
蔡文也被這一個花瓶嚇得不輕,額頭上冷汗珠子清晰可見。
稍稍緩過來,我注意到他眼底閃過了一絲寒意。
嘴上卻是一個勁在唉聲嘆息,滿臉同情。
“哎兩位師傅您們也看到了,秀珍現在不僅不認人,還會傷人。”
“真是個苦命的女子,還勞煩兩位師傅一定想辦法幫幫秀珍。”
“放心吧,就算我無能為力,還有龍師傅呢。”
我笑著隨口應了一句,說話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龍師傅。
雖然我猜不到龍師傅把我拉來蔡村幫忙,這背后冥龍到底在盤算什么。
但我隱隱能猜到,目前為止冥龍的算盤,似乎真的是想讓我出手處理蔡村的事。
在這前提下,就算我沒能力處理,龍師傅也一定會暗中推波助瀾。
面對我的眼神,龍師傅笑了笑,并沒有接話茬。
蔡文朝我和龍師傅抱了抱拳表達感謝后,便拿出鑰匙打開了入戶門。
屋子里沒開燈,只有淡淡夜色從窗戶照射進來。
擺著餐桌、柜臺的店面,透著一股陰氣森森。
墻上一個掛鐘滴滴答答響著,卻看不到指針跳動。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是鮮血凝固腐爛的味道。
地磚上還能看到不少干涸的斑駁血跡。
“蔡先生我多嘴問一句,你們村里這段時間給秀珍送吃的喝的,難不成就是指的這些雞血?”
“是啊,秀珍她其他吃食,別說吃了,就是掰開嘴都喂不下去,就喝雞血。”
“飲血為生,是有些滲人,可總不能看著她不吃不喝活活餓死吧?”
“這也倒是。”
蔡文的回答聽起來沒問題,甚至字里行間還顯得特別事出無奈、特別關照梅秀珍。
實際上給被黃皮子迷了神志的梅秀珍喂食雞血,就等于飲鴆止渴。
迷了梅秀珍神志的黃皮子,嘗到甜頭,豈會輕易放過梅秀珍?
黃皮子不離開,時間久了梅秀珍能不一命嗚呼嗎?
這種種更讓我篤定,一開始蔡村是想要借此機會要了梅秀珍命。
只是不知道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迫使蔡村不得不請人來幫忙處理,保住梅秀珍一條命。
蔡文站在門口沒有在朝屋子里走。
“兩位師傅我進去也幫不上忙,就不進去了,我在外頭等著。”
“有啥事兩位師傅招呼一聲就行。”
蔡文這不是進去幫不上忙,他是不敢進去。
害怕進去梅秀珍就不是拿花瓶砸他,而是提著刀直接宰了他。
“蔡村這事還真有意思了。”
我心里頭暗暗嘀咕一句,也沒去拆穿蔡文,只是率先一步踏進了屋里。
一步踏進去,感覺像是墜入了冰窖。
陰冷徹骨,鬼氣森森,沒有風,窗簾卻在莫名晃動。
周圍更像是有好幾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你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