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只邪祟的冤孽之氣沖了體。
一道烈焰符焚燒殆盡,我看侯翠翠晦暗不明的印堂已經恢復了些許紅光,馮琪的精神頭也恢復了不少,這才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兩姐妹對面。
徹底緩過勁的馮琪,這下是真繃不住了,緊緊抱著侯翠翠胳膊,豆大的眼淚珠子撲簌簌往下滾。
“姐…我好怕!我真的會死嗎?”
“嗚嗚我不想死啊,我還那么年輕!”
馮琪的哭喊,說不出的絕望無助,更是聽得我心里頭一驚。
一般被邪祟纏身的事主,大都不會上來就說我是不是要死了這種話。
能說出這種話,只有一種情況。
那便是纏住事主的邪祟,是奔著要命去的。
而被纏身的事主,心里頭夜有所感應。
死期將至?
“琪琪你別瞎說,不會有事的,我不是跟你說了許仙很厲害的。”
“咱已經到他這里了,你很安全,你看現在你不是好端端的嗎?”
侯翠翠輕輕拍撫著馮琪肩頭,一個勁安慰著,還不住用求助的眼神望著我。
“放心吧,我看了你面相,你不是短命之人。”
“只是命中有此一劫,過了這個坎兒,以后便能一帆風順。”
“聽到了吧琪琪,許仙都說了你不會有事,他那么大本事,還能騙你不成?”
侯翠翠幾乎快把我夸贊成當世神仙的話語,老實說讓我挺尷尬,有些面紅耳赤。
我的確看了馮琪的面相,她也的確不是短命之相。
可有句話叫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邪祟纏身,還是一只奔著要你命來的邪祟。
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毛靜彤不一樣不是短命之相,可她最后一樣一命嗚呼。
明楚瑤、明天亦是如此。
好一頓勸慰安撫,馮琪總算徹底冷靜了下來。
站起身便一把抓住我的手,順勢便要給我下跪。
若是最后真救了馮琪,她給我下跪我倒也擔得起。
現在什么事都還沒做,僅僅只是呵退躲在她影子里那只邪祟。
真要受了這一跪,便等于結下這段因果,我可未必擔得起。
我忙伸手從側邊托住馮琪,沒讓她跪下。
“你是表嫂的妹子,算起來咱們也是同輩,你來龍門村白龍廟尋我,這也是信任。”
“于情于理,這么重的禮我都受不起。”
“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先與我說清楚,我也好想辦法替你解決。”
“是啊琪琪,你趕緊跟許仙說說到底咋回事,你放心許仙那么有本事,肯定能幫你。”
這話聽得我再次老臉一紅,一只上來便是奔著要你命去的邪祟。
且不說容不容易對付,其背后牽扯的冤孽因果豈會尋常。
在我和侯翠翠再三追問下,馮琪終于開口娓娓道來。
可她說的很籠統、很模糊,完全就是稀里糊涂。
按馮琪所說,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惹上了臟東西。
她呢學習不算好,比我大了兩歲,前年從省城衛校畢業以后。
就回了老家縣城,家里頭四處托人托關系,總算是把她送進來醫院做護士。
這兩年馮琪也一直踏實在醫院工作。
大概是一個月之前,馮琪和幾個閨蜜一塊喝了一頓酒。
結果就攤上了麻煩事、丟了工作不說,惹來臟東西纏身也是在那頓酒之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