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地方連四線小城市都算不上。
全縣城人口也就十多萬,經濟更是欠發達。
能開上奔馳車的,在我們那兒不說絕對算個頂個的有錢人、大老板,但絕對夠有排面。
我在省城,因為開算命館替不少人解決過麻煩,倒也算認識了幾個有錢人、大老板。
在老家,我的關系網里頭,最有錢的大概也就是馮琪家、侯翠翠家了。
能開上奔馳的老板,我在老家還真不認識。
所以看到這么一輛豪車停在我家門口,還有不少街坊鄰居站在不遠處好奇的看熱鬧。
我的第一反應并不是大生意上門,而是擔心。
這特么該不會是鎮妖司來尋麻煩了吧?
轉念一想,現在我和鎮妖司已經算是暫時和解了,這才徹底放了心來。
我扛著鋤頭往家門口走,奔馳車里的人沒下來,我也沒特地湊過去。
倒是我媽聽到腳步聲,立馬跑了出來,身上還系著圍裙。
“兒啊,這家人是特地來找你看事的,估計是啥有錢的大老板,我讓他們去家里頭坐會喝口茶等你回來,人家也不樂意進去。”
“不咋好打交道,你等會小心些。”
說話時我媽還忍不住側頭偷偷看了一眼那奔馳車,眼神里有好奇,更多的還是拘泥。
而我聽完我媽說的,心里頭倒是有些來了脾氣。
舊時候不管做什么,但凡上門請人幫忙,那都得大包小包提著禮物客客氣氣去請。
現在時代是變了,大部分時候只要花錢就行。
可這奔馳車里的人,明擺著屬于那種兜里有錢,就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不起窮人的主。
我可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愛好。
“沒事媽,甭搭理他們,咱先回屋吃飯,看誰耗得過誰。”
“又不是咱要求他們幫忙。”
我媽本來還想替那奔馳車里的人解釋幾句求個情,被我直接給打斷了去。
拉著我媽,扛著鋤頭我就大大方方往院子里頭走,沒去看那奔馳車一眼,更別提主動湊上去搭話。
端架子,誰還不會了。
果不其然,就在我拉著我媽,前腳剛走進院子里,準備關上院門的時候。
奔馳車里架子端的老高的那位主率先沉不住氣了。
拉開車門便下了車。
開車的是一個一臉肥肉的禿頂中年男人,身邊還跟了個十六七歲、染了一頭黃毛,嘴里嚼著口香糖,吊兒郎當的小伙子。
看兩人的面相,應該是一對父子。
“你就是那白…白啥廟的廟祝是吧?”
中年男人一只手摸著光禿禿腦袋,另一只手朝我招呼了一下,神態舉止包括字里行間,那叫一個傲慢。
我冷笑一聲,壓根沒去搭理。
“喂!我爸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啊?還是啞巴了?”
“鄉下地方,就是不懂人情世故。”
嚼著口香糖的黃毛小伙,翻著白眼,態度就更加傲慢無禮了。
言行舉止,就差沒把老子家里頭有錢這句話給寫在腦門上了。
“一口一個你爸,難道你爸沒教過你怎么跟你打招呼跟人說話?”
“還有既然嫌棄我們這鄉下地方,還來干啥?”
“沒事趕緊走人,別把車堵我家門口,不然等會磕了碰了,又在這叫喚。”
斜眼瞟了一眼這對仗著家里頭有錢傲慢無禮的福字,我毫不客氣的回敬了三句。
被我這么一嗆,黃毛小伙立馬沉不住氣了,嘴里口香糖呸一聲往地上一吐,便要開口叫囂。
我也沒客氣,抬手掐了法訣,心頭默念捕風咒。
呼的一下。
平地掀起一小股旋風,卷起黃毛小伙吐到地上的口香糖、連帶著灰塵落葉,一股腦撲到了丫的臉上。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