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人就是喜歡偶爾皮一下,但,敢肖想打斷他腿的人,她是第一個。
鳳眸微微凜起,赫連越自顧向她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有本事,你說出來。
司玲瓏不知道赫連越這眼神的意思,但,說是不可能說的。
大話這種東西,不就是放在心里自娛自樂用的么?
對著赫連越的視線,司玲瓏只是歪著腦袋,一臉的乖巧,“皇上這么看著臣妾做什么?”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剛才在心里放言要打斷他的腿,赫連越或許就信了她這會兒乖巧無辜的樣子。
她也不想想,哪怕不會讀心,能傳到她耳朵里的事,難道還能瞞得過他?
不過是故意順著她的意思留下來,想聽她哄哄自己罷了。
既然如此……
赫連越干脆將手里攥著的棋子全部放回棋碗,然后作勢起身,故作隨意般道,
“時候不早,愛妃也需要休息,朕便先回去了。”
司玲瓏原本還懶懶半躺著,聽到他這話的瞬間蹭的一下坐直,連帶著屋里的蜀紅和青綠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這、這就要走了嗎?”
赫連越瞥她一眼,倒沒有立刻抬腿,只是不緊不慢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袍,聞言故意問她,“時候不早,還是愛妃打算叫朕今晚留下?”
司玲瓏眨眨眼,一臉無辜。
【倒也,不是不可以。】
赫連越眸色微沉,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司玲瓏想得卻很簡單。
【反正又不是沒一塊睡過。】
雖然她說的沒錯,但赫連越莫名就覺得,堵得慌。
然而不等他做出反應,司玲瓏又自顧拒絕了。
【還是算了。】
第一天本就敏感,萬一弄臟了床鋪,還要對上男人就未免太尷尬了。
今天已經社死一回,司玲瓏拒絕第二回。
但,就這么讓人走是不可能的。
伸手,司玲瓏一把抱住他還未來得及遠離的胳膊。
“時候尚早,要不,您教教我下棋?”
赫連越本能地拒絕,偏生某人抱著他的胳膊不放,他也不惱,本就是裝作要走,想看看她要怎么做。
赫連越便居高臨下地看她,不說拒絕,也不說好。
司玲瓏想了想自己見過的小情侶撒嬌的樣子,于是抱著他的胳膊,搖了搖。
赫連越被她這樣難得的小動作弄得心神微顫,張嘴,就要答應下來,卻聽,
【一般搖胳膊的同時還要加一句嬌嬌的‘好嘛~’】
【但這調調太羞恥,還是算了,反正阿越也不懂。】
不懂的阿越:……
朕不懂,但朕聽到了。
于是,原本因著她撒嬌的小動作打算立刻答應下來的赫連越,愣是撐著不松口,直到司玲瓏自我反省后,紅著耳根,糯聲哀他,“好嘛?”
赫連越如愿以償聽到這一聲,只覺耳朵都跟著一癢,恍惚間,就明白了為何那些個素日精明的臣子,回家后也無法抗拒吹在耳邊的枕頭風。
這簡直,是妖風。
眼見著前一秒還故作矜持不肯松口的男人,在她那聲好嘛出口的瞬間,眸色一沉,薄唇下意識便松了一句,“好。”
司玲瓏一瞬間仿佛get到了技能點。
【原來,這是個連招。】
單技能輸出效果不到。
司玲瓏掏出心里的小本本,表示記下了。
因為司玲瓏及時領悟了撒嬌技能,院外的李貴嬪又生生等了一個時辰。
兩人又圍著小院外頭的小徑來回走了四五趟,最終,李貴嬪受不住了。
“不行,我要回去睡覺,我冷!”
立秋早等著這話,立即提著燈籠護著人回她們所在的院子。
屋里的司玲瓏接到消息,幾乎是立刻推了面前自己快要輸慘了的棋盤。
“時候不早,皇上該回去歇著了,臣妾困了。”
赫連越:……
赫連越簡直要被人氣笑了。
就算過河拆橋都沒她拆得這么快的!
心里批判某人的沒心沒肺,卻也知道她說困了是真的。
沒有與她多做爭辯,赫連越作勢起身,只是剛要離開,又轉了回來,居高臨下地看她。
“其實愛妃無需刻意留朕。”
司玲瓏下了一個時辰的棋,腦子都有些發昏,聞言茫然看他,“??”
赫連越嘴角弧度極輕,聲音低沉,“便是出門碰上李貴嬪,朕也不會和她走。”
一句話,叫司玲瓏原本混沌的腦子,仿若轟的一下,炸開了。
“你……”知道?!
然而不等她的話出口,赫連越已是干脆地俯身,不顧屋內伺候的眾人,迅速在她唇上印上一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