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幾個嬪妃腿都險些軟了,哪里還敢跟這位煞神討價還價,紛紛拉著陳修容要走。
也就此時,青綠一臉慘白地端著一盆血水走了出來,腳步匆匆間,連行禮都忘了。
原本只是腿軟的嬪妃聞到那空氣中的血腥味,幾乎是直接癱軟在地了。
這、這怎么整得跟小產了似的?
一旁的顧清荃見狀擰眉,覺得這些個嬪妃實在太過嬌弱。
就這點膽子還想來看旁人的熱鬧。
鼻尖聞到那飄來的絲絲血腥,又是眉間一擰,下意識扭頭看向鄔烈,卻恰好對上那人看向她的眸子。
藏于面具下的眸,漆黑深邃,叫人看不清情緒。
顧清荃有一瞬的晃神,只覺得那雙眸子似曾相識,但很快,又見男人動作極其不易察覺地微微搖了搖頭。
顧清荃一怔,似是明白過來什么,下一秒,鄔烈已斂下眼眸,似是藏下所有情緒,轉身便消失不見蹤影。
顧清荃眼見著嬪妃們離開,這才徑自往前廳一坐,直到青綠重新端著熱水經過,顧清荃命人將她攔下。
青綠依舊是臉色慘白的樣子,看著顧清荃,眼眶紅紅的。
“荃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顧清荃只道,“問問皇上,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青綠被她問得一愣,一時都忘了要裝出難過的樣子,但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回了正屋。
屋內,司玲瓏依舊靠坐在軟榻上,肚子蓋著毯子,腿邊還趴著一只狐貍,赫連越則坐在旁邊,面色冷然。
聽到青綠的話,司玲瓏下意識就覺得有些奇怪。
嬪妃出事,荃妃這個妃位確實應該管查后院,但一般會這么問么?
【需要我做什么?感覺像是要領任務同流合污一樣。】
【總不能是她發現我們在做戲吧?】
司玲瓏這么想著,就聽赫連越直接調整了安排,吩咐下去,“禁軍已經開始搜查前院,后院女眷的院子,就交給荃妃吧。”
司玲瓏下意識看向赫連越,她記得之前他已經把前后都安排人盯好了呀?
赫連越瞥她一眼,指了指那邊盆里裝的雞血,只道,“荃妃幼時也曾隨父守疆,軍營里見過不少血,自然分得清人血和雞血的不同。”
青綠剛剛端出去的那盆血水,騙得了旁人,卻騙不了顧清荃。
而她主動提出需要自己做什么,就表示她知道今天的事是有他刻意安排的成分,所以她只問需要她做什么,而不是直接表示自己會做什么,這也是無條件聽從他的吩咐而且不愿意中途插手壞事的意思。
司玲瓏聽完赫連越的解釋,整個人都是愣的。
【不、不愧是我荃姐!聰明,勇敢,忠誠,女神!】
司玲瓏毫不客氣地在心里給顧清荃堆積形容詞,只覺越是接觸,荃姐在她心里的形象越發的光輝,偉岸。
赫連越聽她在心里毫不猶豫的發出連串感動的彩虹屁,整一個就是面無表情。
他先前那么擔心她不見她這么感動。
他安排福泰和鄔烈兩頭行事的時候也不見她夸自己運籌帷幄!
一天天的老是惦記著旁的女人。
荃妃雖好,
但,與你何干?!
別忘了,她忠心的是朕,緊張也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朕!
赫連越心里憋著話,卻沒法說,一時都不知道自己郁悶的是司玲瓏還是顧清荃,只能面無表情將視線從她臉上轉開。
司玲瓏看著自家阿越臉色突然又不好看了。
有些莫名,但很快想明白了。
【阿越一定是在擔心我,這就是傳說中的爹系男友吧?】
【嗯,確實有點像我那素未謀面的操心的老父親。】
赫連越:……
心情仿佛瞬間裂開,甚至有些無法接受。
他,
老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