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瓏剛要回答赫連越的問題,一眼就瞅見他的動作,頓時驚到了,“阿越?”
赫連越只一瞬便冷靜如初,淡定地順著那筆紅批又劃了一筆,一個大大的叉打上,直接駁回了那封奏折。
若無其事地將朱筆擱到旁邊,將面前那本奏折合起,丟到一邊,這才扭頭,“你說。”
司玲瓏也沒多想他剛剛怎么突然那么大動作,又把顧清荃無中生友的事說了一遍。
赫連越聽完,嘴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
分明只是想要查看身上的印記,被她說得好似荃妃對鄔烈別有用心似的。
便是藏在心里說的,用詞也得嚴謹些不是?!
只是,他也沒想到顧清荃想要確認鄔烈身份的方式,竟是如此……大膽。
“那你作何打算?”赫連越想聽聽她有什么想法,但下一秒,他的臉便驀地黑了下來。
因為順著他的問話,司玲瓏這會兒心底已經盤算了至少五六個怎么讓鄔烈主動脫衣服的打算。
他的嬪妃,連他赤身裸體的模樣都沒見過,卻盤算著要去看旁的男人脫衣服的樣子。
哪怕只是想想,赫連越也覺得……
十分不爽!
甚至打算現在就給她叫停。
司玲瓏卻沒注意赫連越問完后那一瞬黑臉的模樣,只是在心里挑了個她覺得最穩妥的計劃,
“我記得咱們回程時經過湯山,那里有個溫泉行宮,天這么冷,鄔烈又受傷,最適合溫泉療傷了,只要阿越直接下個恩旨……”
“不許!”不等司玲瓏說完,赫連越已經冷聲直接打斷,連帶著一張俊臉,黑得都仿佛像是要滴出墨一般。
司玲瓏就愣了,“為什么啊?”
【多好的偷看美男泡澡……哦不,查驗身份的機會。】
赫連越就冷笑了。
心里惦記著偷看旁的男人泡澡,還敢問他為什么?
將手里的奏折本一丟,赫連越干脆一把將人扯進自己懷里,猝不及防逼近的氣息,叫原本還溫馨的氛圍瞬間化作了迤邐。
赫連越微微壓低腦袋,低沉中帶著些危險的氣息噴灑落在她的耳邊,“你說為什么?嗯?”
司玲瓏被他突然的態度弄得有些懵。
【我、我哪知道為什么?】
【難道是因為成王那些刺客的事?也對,剛剛被刺客襲擊,不趕緊回京查辦,還去泡溫泉確實不太合適。】
“那泡溫泉的事還是算了吧,我再幫荃姐想想別的辦法。”
赫連越見她自己給自己找好了理由,這才輕哼一聲算是滿意。
當然,她找的那個理由,確實也是赫連越的顧慮之一。
能順道斷了她的念想,他也就默認了,順勢摸摸她的腦袋,正打算安撫順帶警告一下她的分寸感,就聽,懷里人的心音再次傳來,帶著絲絲惋惜,
【還想著能偷看阿越這個美男泡澡,看來是沒機會了。】
【嘖,別人家的皇上嬪妃都直接泡鴛鴦浴,我就想偷看一下下,這機會都不給,是瞧不起本vip么?!】
赫連越摸著某人腦袋的手驀地一頓。
眉峰蹙起,再看向懷里還在兀自惋惜的某人,一雙鳳眸略顯復雜。
所以她剛剛說的,偷看美男泡澡……指的是他?
想偷看他泡澡,還想跟他……泡鴛鴦浴?
想到后者,赫連越的眸子不可避免的深了幾分,又覺得這司玲瓏,心底里的時候當真一點不懂矜持為何物。
稍稍攬著人坐直了些身子,赫連越清咳一聲,斂去了先前所有威脅的氣息,斂聲道,“咳,你若覺得這法子好,實在想去,其實也不是不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