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藥酒揉入她的腰間,赫連越面無表情地收回手,似乎只有這樣繃著的表情,才能不泄露自己內心煎熬的情緒。
一直守在外間的青綠適時送進一盆熱水,赫連越就著熱水洗了手,眼角卻瞥見趴在床上重新蓋好錦被的司玲瓏。
只見她身子宛若無骨,歪著腦袋看他時,臉上帶著幾分舒泰的薄紅,慵懶中又帶著些小性感。
赫連越面無表情別開眼,決定不看這妖精。
又聽身后傳來那人似舒服的心音喟嘆,
【阿越下手雖然重,但按完腰真舒服啊。】
這口氣,叫赫連越嘴角禁不住又是一抽,但下一秒,又聽她不無可惜地嘆,
【可是我要怎么告訴阿越,其實我摔的最重的是屁股,不是我的腰?】
赫連越:……
凈手的動作微微一頓,赫連越一時有些沉默。
他就說,為何擦腰傷還要把褲子……
那人卻是自顧自地嘀咕著。
【本來讓蜀紅幫我揉屁股就夠羞恥了,還好阿越不知道。】
赫連越此刻確實只想假裝不知道,雖說兩人如今的關系,便是再親密些也不為過。
但若是她剛剛真提了。
想到可能出現的那個畫面,赫連越很難保證自己不歪心思。
還是當做沒聽到吧。
赫連越用帕子將手細細擦干,司玲瓏歪頭看著他不緊不慢地將每一處指縫擦干,動作極盡優雅,忍不住又在心里感慨,
【我家阿越,擦個手都這么好看。】
赫連越聽著她的稱呼,原本一直繃緊的臉色稍稍緩和,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輕弧,擦手的動作愈發從容。
又聽她嘖嘖感嘆,
【這不比男主香么?】
驟然聽她提起男主,赫連越也懶得接著擦手,隨手將帕子往水盆邊上一搭,便扭頭看向床上的司玲瓏,目光幽然。
司玲瓏對上赫連越這視線,一時有些虛。
【咋了嘛?】
赫連越俊顏微斂,半晌,只道,“日后,你與赫連拓保持些距離。”
雖然從她之前拒絕讓赫連拓扶她一事就能看出她確實是在和對方保持距離的,但赫連越只要想到赫連拓心底的那些齷齪心思,便忍不住有種想再給對方賜百八十杯毒酒的沖動。
司玲瓏聽著也是覺得莫名,“我一直都跟他保持距離啊。”
頓了頓,想著阿越不會是因為看到她跟他今天在一塊吃醋了,忙挪了挪身子,伸手拽住他垂在身側的手,壓低了聲又帶著刻意的討好道,
“我跟阿越才是一國的。”
【想要謀害阿越的人,就算是男主也拍死他。】
赫連越瞬間被她這話取悅到了。
一國,這詞聽著不錯。
長指微屈,裹住她的手指,又伸出另一只手在司玲瓏腦袋上輕撫。
兩人正親近著,忽見另一旁的屏風處傳來響動。
赫連越下意識扭頭,就見屏風后的軟榻處不知何時竟探出了一顆狐貍腦袋,只見狐貍臉上半邊的毛被壓塌了些,顯然之前一只都在軟榻上睡著,這會兒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赫連越嘴角微抽,看著那雙無辜中帶著好奇的狐貍眼,微微冷哼。
“不是說了將它關在小黑屋中,怎么還放它在這里睡?”
還探頭探腦的,也不知看了多久。
司玲瓏聞言一臉無辜,幫著自家蜀紅兜底,“你先前離開沒再說關它,我就當阿越采納我的意見了嘛。”
又道,“它也沒干什么壞事。”
屏風后冒出的那顆狐貍腦袋頓時一點一點,仿佛十分贊同司玲瓏的話。
顯然,它也是擔心自己被關小黑屋還沒飯吃的事。
赫連越先前說要餓它一頓到底也只是嚇唬它,他還不至于真的跟一只狐貍較真。
說罷了要說的話,赫連越也不好一直待在這兒,又兀自去了書苑那頭處理剩下的事。
赫連越這頭剛剛離開,那邊的雪殺頓時一個蹦跶從軟榻跳下,又幾步跳上了她的床榻,在她身邊踩來踩去。
司玲瓏剛剛叫蜀紅去給她端些吃食來,這會兒看著胖狐貍晃來晃去,又忍不住扒拉它的毛。
“干嘛走來走去,趴著。”
說著隨手一拉,胖狐貍頓時像是軟若無骨似的往她背上一趴,就那么整個正好壓在她的腰處。
司玲瓏只覺得腰后一沉,還未來得及張口叫它挪開,就感覺身后的重量驀地一變,更大的重量往她腰處一壓。
司玲瓏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扭頭,正要斥責胖虎,下一秒,卻驀地對上一張圓潤可愛的小團子臉。
更重要的是,這個突然出現還趴在她背上小團子渾身白嫩嫩肉乎乎,還……沒穿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