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瓏幾乎是騰地一下站起了身。
第一反應是那朏朏搞的鬼。
可是……朏朏生性溫良,不似其他異獸喜歡陰謀斗爭,照理不該會對老太君出手,更別說做出把老太君藏起來這種事。
應該還是它一開始就知道老太君的位置,直到這會兒才引著人把人找著了吧?
司玲瓏這么想著,便忍不住想過去看看。
武安侯夫人在聽到侍女說人找著的時候已是驚喜萬分,又礙著赫連越在不好丟下人去看,只能干著急著。
赫連越才不理會武安侯夫人是什么心情,只是司玲瓏想去看,自己也確實惦記老太君的情況,便干脆抬步直接出了花廳,同時吩咐,
“武安侯夫人帶路,朕要親自見見老太君。”
一句話,一行人便順理成章浩浩蕩蕩地去了后院。
來到老太君所在的院子時,屋里屋外已經圍了一圈的侍女。
見到圣駕前來,忙不迭讓開了一條道,朝著赫連越齊齊跪了下來。
赫連越徑自領著人進了里屋,就見床榻前兩個侍女正憂心查看著老太君的身子,旁邊還有一名御醫正在給老太君把脈。
見到赫連越便要行禮,赫連越擺手示意御醫免禮繼續把脈。
老太君似是剛剛被尋回,整個人還在昏迷之中,一頭銀霜般的白發整整齊齊梳在腦后,素來慈愛的面容里此時雙目闔起,帶著幾分從容的安詳。
司玲瓏不好上前,隔著人往床榻看去,只隱約看到床頭那一頭銀霜。
不知過了多久,御醫終于把完了脈,朝著赫連越,同樣也是朝聞訊而來的武安侯府眾人道,
“老太君脈象沉和,暫時看不出有什么問題,想來只是一時受驚,昏睡過去罷了。”
“可知道何時能醒?”赫連越問。
御醫想了想,說了個保守的時間,“約莫兩個時辰吧。”
事實上,根本不用兩個時辰,不過兩刻鐘,老太君便醒了過來。
赫連越彼時還在前廳聽著武安侯和找到老太君的侍女說話,聽到老太君醒來,便又帶著人重新入內。
老太君這會兒已是被侍女扶著靠坐在了床頭,見著赫連越時,面上似有詫異,還作勢要下床行禮。
赫連越當即一個箭步上前,示意老太君,“老太君身體未愈,無需行禮。”
老太君便也沒有勉強,只是含笑看了看面前的赫連越,面上帶著幾分屬于老者的慈和,“老身病中,還有勞皇上親自探望,是老身的不是。”
“老太君無需多言,只望老太君保重自己。”
“多謝皇上關懷,只是……壽數天命,無需執著。”老太君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幾分豁達的從容,她的聲音溫和,對待赫連越的態度恭敬之余又帶著幾分對待小輩的親和。
單單聽著,就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是和太后完全不同類型的老太太啊。
司玲瓏心里對于這位老太君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許是司玲瓏的目光過于明顯,就見老太君的視線忽的朝她轉來,帶著溝壑的臉上牽起一抹慈愛的笑,“這位娘娘便是瑯昭儀吧?老身不便行禮,望娘娘莫要怪罪。”
司玲瓏不料老太君竟然認識自己,上前幾步,在長輩面前,她素來是比較乖的樣子,“老太君折煞小輩了,您……”
話音微微一頓,司玲瓏看向面前的老太君微微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剛剛靠近時,她好像聞到了點酒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