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瑀在聽到這一結果的時候并不意外,甚至臉上還能配合著赫連越的話微微做出些許遺憾之色。
也確實是有些遺憾。
第一次碰上想花錢都沒機會花的時候。
還是兩次。
不過,不要緊,三張卡紙,司家還有最后一張。
司玲瓏也有遺憾,但更多的還是慶幸。
【幸好,這次當壞人的不是我。】
公然作弊的壞人·赫連越:……
呵呵。
很快,司玲瓏又收拾心情,進行最后一件拍品的拍賣——作為壓軸的,太后捐出的檀香佛串。
“本次慈善拍賣,最后一件拍品,太后隨身多年的檀香佛串,由護國寺大師開光,不僅沐浴過佛光,更聽過大師講經,每一顆珠子上都沾染了佛性,這不單單是一串佛珠,更是太后的慈悲之心所化的佛器!”
赫連越:夸張了。
太后:夸張了。
眾人:想要!
司玲瓏成功將殿內左右的情緒調動起來,這才開始喊價,“本次拍品起拍價是三萬兩,每次喊價不得少于一千兩,現在開始喊價。”
作為最后的壓軸,不僅是太后隨身的物件,更是沾染了多年佛性的東西。
雖說司玲瓏說得有些夸張,但大淵之中,對于佛家法經素有一份推崇,對于這類沐浴過佛光的物件,更是深信不已。
于是,不管是為了這佛串是出自太后之手,抑或是這佛串本身的意義,喊拍的人皆不在少數。
三萬的起拍價,轉眼便喊到了八萬,甚至還有不斷往上攀的意思。
就在眾多舉牌者間,只聽一道溫婉卻不失大氣的女聲響起,“十萬兩。”
喊價的,乃是白芊芊之母,先前指使著白二夫人暗搓搓內涵司玲瓏的宰輔夫人。
在看到眾人朝她看來的視線時,面上依舊端著世家夫人的氣度,含笑道,“白家雖只是略有薄產,也愿感召太后的愛民之心。”
殿內眾人聞聲,自然暗暗感嘆宰輔夫人的大方得體,但也有少數看得透的夫人,覺得這話過于做作。
就你是因為善心感召來的,我們都是只想搶拍品的俗人?
要真是只為善心而來,何必到最后跟大家搶太后的佛串,直接拍前面那些物件不行?橫豎這慈善宮宴都是太后發起的,拍什么無所謂,最要緊的是最后定拍的價格。
憋最后來這一出,還不是為著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出頭?
一時有幾個不差錢的武將夫人又直接追上了價,至于其他以白宰輔為首的文官和家人,哪怕心里想要,這會兒也不敢明著跟白宰輔家的夫人搶這種風頭。
這時,卻聽一道清潤好聽的男聲,施施然響起,“十五萬兩。”
眾人一愣,尚未反應過來加價的人是哪個,司玲瓏已經兩眼放光地扭頭,大聲道,“三號司家出價十五萬兩!還有沒有比十五萬兩更高的?!”
聲音激昂有力,連帶著內心也帶著些小雀躍。
【不愧是我哥,要么不加,一加就是加五萬,大氣!】
宰輔夫人似是沒料到出價壓她的竟是左席那邊的商賈,在聽清出價者是誰后,眼底頓時斂去幾分晦暗不明。
原來是司家,這就難怪了。
司家女兒叫人討厭,司家莫不是以為仗著女兒的寵愛,竟能與宰輔相抗?
簡直不自量力。
宰輔夫人并不將司家這對父子看在眼中,微微一笑,繼續加價,“十六萬兩。”
司瑾瑀幾乎是沒有猶豫,不等司玲瓏報價,又繼續喊價,“二十萬兩。”
宰輔夫人饒是面上故作端莊淡定,這會兒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抖。
默認的舉牌價也不過是加一千兩,這司家上來就幾萬幾萬地喊價,這是仗著銀子多不成?
許是被撩起了火氣,宰輔夫人猶豫一瞬,再次喊價,“二十一萬兩。”
司瑾瑀眼皮都不抬一下,“二十五萬兩。”
殿內似有抽氣聲響起,不只是佩服司家大公子的勇氣,還有這不拿銀子當銀子的魄力。
這司家,不愧是嶺南出身的豪商。
宰輔夫人咬牙,繼續喊價,“二十六萬兩。”
喊完這一聲,宰輔夫人卻有些后悔,二十六萬兩,這銀子屬實太多了,便是白家,要想一次性拿出這么多銀子,只怕都得賣掉兩間值錢的鋪子才能湊齊。
可話已經出口,便是后悔也無濟于事。
此時,她又忍不住看向對面席處的司家人。
竟是巴不得對方繼續抬價。
可讓眾人失望的是,在白家喊出二十六萬兩后,司家卻是不再喊價了。
不僅不喊價,司瑾瑀還十分真誠地表示,“白夫人善心為民,在下心中敬服,這佛串既與夫人有緣,在下自然不好再奪人所愛。”
白夫人:……
不,你可以奪。
我讓你奪!</p>